季夏夏半嗔半笑地弹了弹他的额头:“就你懂得多。你妹妹她胆子小,别老是吓她。”
江团子稀里糊涂的其实没听太懂哥哥的话,笛好在旁边却毛骨悚然。
她不是觉得江圆圆知道那些害人方法很吓人,也不是因为江圆圆风轻云淡的语气很冷血。
毕竟现在宫斗戏那么多,江圆圆又天生记忆力好,看几部电视剧就记住了也不一定。
她是因为江圆圆的措辞。
野心。算计。挑拨离间老老实实。在江家当小姐。
——这样的话,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四岁的小孩说出来的。
甚至和他自己平时展现出来的活泼稚嫩都完全不一样。
“你能想象吗,那个时候他才四岁。”
昨天晚上聊嗨了之后,笛好又提起这件事,拧着眉毛,“他才四岁,就知道用两幅面孔对人,和我们说话一个态度,和他妈说话又换一个态度,我当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说我也不是没有见过神童,在A大少年班当助教的那段时间,我看到的天才少年多了去了,但江圆圆那根本不是天才,他就是个妖孽。”
——听完笛好的断论之后,江时跟感应星确认了三遍,才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玄幻设定。
江圆圆就是个单纯孝顺的天才萌宝,不是穿越的中年抠脚大汉,也不是重生的阴郁复仇大佬。
而有的时候,天才萌宝比起抠脚大汉和复仇大佬烦人多了。
此时此刻,江团子还似懂非懂,她哥哥已经开始拿一双圆眼睛瞪江时:“我们才不会杀人!明明就是你和那个和坏女人想要抢我们家的东西!你们才是杀人犯,你们才会被警察抓走!”
......
“你们家,的东西?”
见识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挑挑眉,看向江谨言的眼神意味深长,直到把江谨言都看的不自在起来。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语气懒散:“行吧。”
他把手从冷水里抽出来,把袖口又往上挽了几寸,站起身。
江母连忙问:“你不吃饭了?”
“不吃了。”
江时拎着手机直接往门外走,丢下一句,“气饱了。”
而后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
沉默了几乎一个世纪的江父在此时终于小声开口:“其实小时也不好过,你看他手.....”
后半句话迅速湮没在江谨言冷淡的目光和老夫人严肃的皱眉中。
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又变成了那个懦弱温和,没多大本事也不敢发声,让老爷子失望透顶的江家现任家主的儿子,和下任家主的父亲。
“江时,趁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说清楚,你今天早上究竟给老娘做了什么好事?”
——其实江时这么着急地离开,不是因为生气也并非伤心。
而是兜里手机不停地震不停地震,颇有一种他不接就打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男人站在花房内,握着手机装江圆圆:“什么好事?我怎么不知道。”
笛好在电话那头怒气冲天:“你个小兔崽子你是嫌自己活□□逸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拎着一把剪刀去你家把你一屋子的球鞋全给剪碎了!!!!”
“知道了知道了,是我错了,对不起。”
江时慢悠悠地道歉,“我只是催催你,想让你快点离婚。”
“离婚离婚离婚,成天催命一样催离婚,妈的,我就算今天晚上离婚了你还能明天早上娶我不成?”
“能啊。”
“难不成你还能......你刚才说了个什么玩意儿?”
“我说为什么不能。”
男人的嗓音里带几分笑意,听似漫不经心,又好似非常认真,“你离婚了我们在法律上就都是单身,为什么不能明早结婚?最好祸害是今晚离今晚结,省的夜长梦多又出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