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白沐沐吓一跳，她伸手捏了捏陆言的脸蛋，“哭什么？”
陆言吸了吸鼻子：“我不哭……你能不能不要走……”
越说，眼泪约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不走呀，谁说我要走了。”
白沐沐皱眉。
而且她在原来世界都凉透了，还哪有地方可以去。
“你，你……”
“你是不是做梦了？”白沐沐这才反应过来。
一般人是可以分清楚梦境和现实的。
陆言这个情况，很可能分不出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做梦？”陆言歪着脑袋，一脸迷茫。
白沐沐笑了笑，温柔和他解释：“做梦就是睡觉时看见的东西。”
陆言眨眼：“这个叫做梦啊？”
“对呀。”白沐沐拉着他的手问他，“说吧，你梦见看见了什么？”
陆言有点明白，开始回忆：“我梦见了……我梦见了……”
他回忆的时候，嘴巴撅嘴，表情越来越难过，开口道：“我梦见了小白走了，因为我不听话，我摔坏了小白的杯子，你就走了，说再也不回来了……”
陆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
在他仅有的记忆里，白沐沐是对他最好的人。
白沐沐虽然才来了一天，却是陆言生病十几年的日子里最快乐的一天。
他害怕她走。
他不想再像以前那种被整日关在屋子里，没有陪他说话，没人陪他玩，更没人给他买糖吃的日子。
白沐沐找不到纸，干脆用手帮他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说：“不哭了，你知不知道梦是反的。”
陆言：“啊？”
白沐沐站起身来，拍了拍陆言发顶的头发，对他说：“意思就是说，梦里的事情和现实是反过来的。”
陆言歪着脑袋，盯着白沐沐，认认真真思考了好几秒，好像突然想明白了：“那就是小白不会走的意思，对不对！”
白沐沐点头：“对，不会走，就算走，也会把你带着。”
白沐沐：我因你而来，自然不会把你丢下。 “车到了！”陈姨突然推门而入，看着站在床边穿戴整齐的白沐沐，没好气道：“你架子可真大，还要我上来请你。”
陈姨目光移向陆言，见他还穿着睡衣坐在床上，道：“我可不等他，就让他自己待在家吧。”
白沐沐微微扬起下巴，冷着脸对她：“你一个佣人，等我们是你的义务，而且陆家的车是来接你的吗？是来接我和陆言的，只是顺便让你坐一下。”
既然她把自己看得那么高，白沐沐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你！”陈姨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之前白沐沐对她唯唯诺诺，昨来了之后跟变了个人一样，开始趾高气昂！
陈姨气的火“噌噌噌”往上冒，却又不出什么理来，只能：“你就再得意这一会，等一下就不用回来了！”
白沐沐懒得接她的话，只是看了眼门口，命令道：“出门等着去。”
陈姨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反抗，只能闷声出去。
她出去了，白沐沐转身往衣帽间走，边走边，“言儿起床了，今我们要去你父母家里，你去洗脸刷牙，我帮你挑衣服。”
“真的吗？”陆言一下从床上蹦下来，光着脚跟着白沐沐，“我去我去。”
白沐沐挑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西裤。
陆言在洗手间里呆了一会，似乎是洗了脸。
出来穿好裤子和衣服，白沐沐帮他扣纽扣，一边扣一边教他，“你看，衬衫的纽扣是这么扣的，一个纽扣一个家，先从最上面开始扣，扣完第一个顺着捋下来。”
白沐沐帮陆言扣了三个纽扣，道：“好了，剩下的自己来试试可以吗？”
陆言以前从不穿衬衫，都穿套头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