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_作者:乔清越(168)

2020-08-01 乔清越

    他没有闹事,也没有抢婚,他已经做了让丁亦森厌恶至极的事情——害死了他父亲,没必要再让他更厌恶自己一点。

    可为什么心脏还是这么痛呢,像被人一锤子活活砸成了烂泥,即使还能跳动,还能运行,却每一次搏动都能扯开伤口,让它变得鲜血淋漓。

    “他要跟别人结婚了。”他突然道。

    毛球愣了一会,才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

    可温斐脸上的表情太过动容,让他分不清他现在到底是温斐,还是江亦凡。

    “我无数次地设想过这个场景,每一次都嫉妒得发狂。为什么我要看着他新婚燕尔,而我一个人在黑暗的沼泽里沦陷?我想杀了她,却舍不得杀了他。”

    毛球没有说话,江亦凡的悲伤与绝望仿佛传染给了他一样,让他喉咙发堵,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可我怎么能对她动手呢?他会厌恶我,推开我,将我踩进更深的深渊里——没有他,没有光的沼泽里。沼泽的淤泥会将我掩埋,堵住我的口鼻,让我在窒息中痛苦地死去。可他不会为我哀悼,不会为我哭泣,他会回到他与别人的家里,与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共享天伦之乐。他不会再想起那个死在沼泽里的鬼魂,那个比任何人都要更爱他的人。”

    他像个吟诵的诗人一般说着这一切,可他的眼神,却充满嫉妒与怒火,还有一丝丝自卑与怯弱。

    在旁人看来,或许他更像是一个自说自话,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当身后的枪口抵上他后心时,他甚至有了一丝解脱般的快感。

    啊,他的报应来了呢。    “如果江忝筠没有被我杀死,那他会死于渐冻症,是吧。那致病的基因有没有遗传到我身体里?”温斐问毛球道。

    “有的。宿主大人。根据您的身体状况,系统计算出您的发病时间大概是在十年之后。”

    “好,那现在,诱发它。”温斐果断道。

    毛球的爪子抖了一下,最后还是按下了确定。

    其实他有点被温斐震惊了。

    这种谈笑之间决定自己生死的事情,好像于他而言,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好像他已经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了一样。

    带走江亦凡的,是江家的人。

    婚礼开场了,在开场的音乐声中,司仪走上台,开始致开场词。

    江亦凡被塞到后备箱里,被带到了靠近婚礼场所的一处据点里。

    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杨父将杨飞雁的手交到丁亦森手中,仿佛将自己女儿的下半生幸福交托给了他一样。

    江亦凡被人带下车,拉拽着进了地下室,被按得跪在地板上。他面前坐了好几个人,都是江家如今管事的几个长辈。

    杨飞雁挽着丁亦森的臂弯,两人一起走过红毯,步入新婚的殿堂。

    主持人站在高处,垂首问丁亦森道:“丁亦森先生,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能不离不弃终身不离开直到永远吗?”

    丁亦森晃了晃神,那一刹那,他竟有了落荒而逃的冲动。

    半晌,他才在宾客们的起哄声中,说:“我愿意。”

    主持人转向杨飞雁,问她:“杨飞雁女士,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能不离不弃终身不离开直到永远吗?”

    杨飞雁温柔而娇羞地看了丁亦森一眼,道:“我愿意。”

    江亦凡跪在地上,他的膝盖磕得生疼,可他像是没有感觉了一样。

    他看向正前方的那个老人,那是他的伯父,江远洲和江墨遥的父亲,江忝赐。接连经历丧子之痛,他看上去老了很多,两鬓斑白,神色凄惶。只有在他看向江亦凡的时候,他眼里的悲痛才会被愤怒替代。

    “江亦凡,你父亲江忝筠,是不是死在你手里?”

    江亦凡双手被人扣在背后,可他还是努力地直起上身来,笑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