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对毛球说:“下一个世界的候选整理好了吗?”
毛球捣鼓了会屏幕,将页面调出来,推到他面前,说:“好了。”
温斐在屏幕上翻了一会,最后在按下了他的选择——女帝的宠臣。
死亡并不是终结,重生才是。
展逐颜,我期待着和你的下一次见面。 无论燃了多少盏烛火,都驱散不掉这里的肃杀与血腥之气。
这里是天牢,姜国戒备最森严的地方之一。
墙壁上每过十步左右便固定着一盏油灯,那光线是明亮的,可那光照不到每一个幽暗之处。
牢房最深处,此时正进行着一场拷打。
今日站岗的女兵似乎是第一次见这般惨烈的景象,听见那里头传来的凄惨哀嚎,饶是她们见惯了血腥,此时也有些发怵。
她白着脸,问旁边一同当值的同伴:“今日来的,是哪位大官啊?”
姜国有不少手段严苛的行刑者,只是这些人无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她刚轮换,还未跟那人打过照面,便只好小声问旁人那人是何来历,以免自己哪天不晓事理冲撞了,里头哀嚎的便成了自己。
旁边的女兵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她看了看最里头那间牢房,眼里也带着些许恐惧之色。她说:“那人无官无职,只是一个男人罢了。”
先前发问的女兵那一张脸顿时又白了几分,她牙关颤颤抖着声问:“莫非里头那位,就是那穆安邦穆大人的公子?”
“嘘,不要命啦,竟敢直呼穆大人的名字。”年长的女兵连忙出声喝止道。
年轻女兵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喘了,她反反复复看了那牢房半晌,心里虽然惧怕,却还是没敢再出声。
最里面那间牢房,一向是用来刑讯的。
这房间四面无窗,空气里弥漫着经久不散的血腥味。这是长年累月的血味积累凝结成的味道。
靠墙壁的地方绑着个女人,捆绑她四肢的铁链上沾染着她的血迹,而她身上的衣裳,也早在数日来的严刑拷打下,变得破败不堪。
破开的布料里,可以窥见里头伤痕累累的皮肤,已被鲜血染透,看不出原本面貌。
而她对面站着几个行刑的女官,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正中央一个年轻的男人。
如今这时节,虽只是刚入冬,那公子却早已披了件厚重的披风,似乎很是畏冷。披风上端缝制着一圈雪狐毛,毛茸茸的一大圈,护着那小公子的脖颈。
而他一张白皙的脸,就藏在雪狐毛里头。随着他抬头的动作,显露出他一截尖尖的下巴,却是瘦得可以。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温斐。
温斐来到这世界已有一月有余,在这一月里头, 他已经摸清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这是个女尊世界。
女尊,既是女子为尊,从皇帝到文武百官,无一不是女子担任。除此之外,女子三夫四君亦是常态。
这一次,他的名字叫做穆襄仪,是太傅穆安邦的幼子。
温斐初来之时,还因为这里独特的风气闹了不少笑话,不过他适应能力十分强悍,现如今已基本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被吊在那里的女人是一名从二品的官员。十天前女帝外出造袭,尽管最后并未伤及女帝,仅仅给她身边的三皇女造成了轻伤,但这事还是引起了女帝的密切关注。
十几名刺客在行刺失败之后大多咬舌自尽,也有一两名没来得及自杀便被人抓住了的。便是从那几人嘴里,咬出了这名从二品的官员,古如钩。
从二品算不得什么太大的官,既然敢行刺女帝,上面定然还有更高的人指使。只是古如钩的嘴比那些刺客还要硬,连日来的刑罚也没能撬开她的嘴。
这种情况之下,女帝只好让穆安邦前来拷问。
穆安邦是太傅,本是文官,这事本不该她出面。不过,穆安邦成为太傅之前,就已经是姜国赫赫有名的刑官,在她手底下就没有不说实话的人。
但这一次穆安邦出面之前,却是先派她的儿子过来,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