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验了,我相信襄仪是清白的。”燕尺素这般道。
穆襄仪挣扎得头脑发昏,半天没能缓过来。他迷迷糊糊听见了燕尺素这句话,却只觉得心阵阵地下沉。
他本不该卷进这皇家的风波里头,可他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亦是退也没法退了。
他只盼着这场闹剧能早些结束,他定然什么都不管了,他定然老老实实地回去当他的穆家小公子,什么三皇女什么燕承庭,他一个都不想管了。
女帝站在外头,静静地看着燕尺素发难。
她仅仅只是在燕尺素说完这句话之后扫了她一眼,然后面不改色地来了一句:“朕的皇儿,你敢为他作保证么?” 燕尺素回头看了穆襄仪一眼,她的目光自那人苍白的脸上扫了一下。
这么纯洁无瑕的一张脸,身子应当也是未曾被人沾染过的吧。燕尺素不知怎么就说服了自己,点了点头。
女帝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她启唇,抛出一字:“验!”
穆襄仪的脸,因为她这句话,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女帝说了这句话,燕尺素也就被人带了出去。
不知是燕尺素对穆襄仪太过信任还是如何,她竟都没有怀疑过穆襄仪的脸色苍白是来源于害怕而非紧张。等她退出去之后,穆襄仪也终于失去了他最后的一丝屏障。
“等等……”穆襄仪看着面前这几个板着脸,颇为骇人的太医,忙道,“可否……换个男人来?”
太医们霎时间面面相觑,她们对视一眼,接着其中一人便走出去,将他的话说给女帝听。
穆襄仪忐忑不安地坐在榻上,他看见之前出去的那人又走了回来,她走到剩下的几人耳边说了几句话,于是这些人便都退了出去。
穆襄仪抱着自己被扯乱的衣服,坐在榻上,眼里遍布惊惶。
他看看上头,看看窗,试图从中找到些许逃亡的路。可他知道,自己身在宫闱之中,即使跑了也定然会被抓回来。若真跑了,或许更显得做贼心虚。
又过了一阵子,门再度被打开,进来了几个男人。
这些男人多是太医院里帮着太医熬药打下手的,他们虽然并未跟那些女人一样经过医学的陶冶,到底还是跟在太医们身边耳濡目染了多年,基础的一些东西还是比较清楚的。
这次穆襄仪无论如何也找不出话来赶他们出去,只能被人按住手脚,像待宰的牲畜一样,被人剥了衫裤去。
他们像检验物品一样捉着他腿间物事拨弄,男子虽然不像女人一样有那样一层东西验证,但雏和经过床事的人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
他们也自有他们检查的一套方法。
待那检验他的人收了手,穆襄仪本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却不料又被人翻转过身子来,开始检查他那里……
他不知道这场折辱是如何结束的,他被恶心得够呛。
被迫在其他人面前袒露身体,这是养尊处优的穆小公子从未经受过的折磨。
他甚至没有心思去分辨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只能麻木地抓起自己的衣服来,一件一件地穿好。
他的双手有些沉,似乎穿的不是衣服,而是他被人剥离的自尊。
而此时那个负责检验的人已经带着人走了出去,他先是在女帝身边耳语一阵,待女帝点了头,才端端正正地束着手对燕尺素说了结果。
“殿下,那准驸马应当是没有碰过女人的……”
燕尺素本以为这件事可以结束了,她以为就是走个形式,却没想到那检验之人接着便给了她当头一棒。
“……但他应当已经被男人碰过了。”
燕尺素嘴角还没来得及扬起的笑,霎时间凝固成冰。
女帝面上倒是没多大变化,似乎这一切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她甚至还分得出心思安慰燕尺素,对她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还没过门,朕的圣旨还没来得及拟定,一切都可以改。”
燕尺素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她只觉得脑袋里嗡嗡地响,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猛地推开门,冲到还未来得及站定的穆襄仪面前,挥手便给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