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目标的存在,都是为了给诡面者奠基。他们的成功,踏在遍地尸骨之上。
当西塔木走到展逐颜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成功入了戏。
现在他就是温斐,温斐就是他,而他面前的人是展逐颜,他的爱人,也是他的仇人。
展逐颜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看了西塔木一眼,看见那双眼睛。
温斐,他的阿斐没有死,阿斐回来了。
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西塔木低头看着他,用充满魅惑的双眼看着展逐颜,对他道:“我是谁?”
“阿斐,你是阿斐。”
“是的,我是你的阿斐,你爱我么?”西塔木拿起那把刀,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刀背。
他用上了一点催眠的手法,让展逐颜可以更痴迷他一点。
真正的诡面,与角色合二为一,自然也要让观众身临其境。
“爱,我只爱你。”展逐颜的目光追随着他,像向日葵追随着阳光。
“好,那现在……把你的右手重新塞进手铐里去。”西塔木笑着下达了指令。
“好。”展逐颜听话地拿起那掉落在一旁染血的手铐,他之前挣脱时,生生将自己的手拗得脱臼,现在他一只手拿着那个手铐,右手下了死劲地往里钻。
阿斐让他铐上,那就铐上。阿斐高兴就好。他高兴了,就会回到自己身边了。展逐颜这样想。
他费力地往里面塞,那手铐本就狭小,他钻得手骨几乎都要断裂,才终于塞了回去。
冼铅华看着他终于钻回去的那只手,被手铐的边棱生生刮掉了一层皮肉,几乎能窥见白骨,便觉得背后一阵发寒。
路恩斯倒是兴趣盎然,他喜滋滋地在后面看,甚至恨不得拍手叫好。
“西塔木可真有两下子。”路恩斯赞赏般地对冼铅华道。
冼铅华听了他这话,霎时间有些不高兴了。然而路恩斯并未理会他这丁点醋意,依然津津有味地看着那边。
展逐颜已经完全陷入到西塔木的催眠里头,或许以他自身的定力,不会这么容易中招。
但可惜的是,西塔木挑的是他心绪大乱的这个时刻,直接在他精神力最薄弱的时候进行攻击。
况且,他还有得天独厚的一张脸,凭着这张跟温斐一样的脸,他也能多几分胜算。
“疼吗?”西塔木笑着问。
展逐颜抬头看他,尽管他的右手手骨几乎要断掉,他依然扯出一丝笑来,对着西塔木道:“不疼,没事。”
西塔木并未对此发表什么看法,他只是抓着那把刀,从展逐颜锁骨处一路划到右肩。
刀刃锋利,切开皮肉的同时,连骨头也被切出了痕迹。
剧烈的疼痛让展逐颜恢复了些许清醒,他睁大眼睛看着西塔木,想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他的阿斐。
可西塔木对着他一笑,他就酥了。
阿斐对着我笑了,不痛的,只要阿斐高兴,怎样都好。展逐颜仰脸看着他,笑得像个天真又诚挚的孩子。
西塔木看见他这样,心里冷笑,面上却依然不显痕迹。
他现在可是温斐呢,就要送自己的爱人上路了,怎么可以发笑呢。西塔木想。
于是他又一刀,故意放慢节奏,从展逐颜右肩划到他右小臂。
血漫出来,浸染了展逐颜的衣服,就像盛开的花一样。 路恩斯兴奋不已地对旁边的冼铅华道:“给我拍下来。”
冼铅华嗯了一声,拿过摄影仪,开始拍他们。
展逐颜已经有些疯魔了,他觉出痛来的时候,也没发现这人是西塔木。
他惨笑着道:“我爱你……对不起,我不该把你送进去……”
西塔木像毒蛇一样攀附在展逐颜背后,手中的刀刃闪烁着刺目的寒芒,抵在展逐颜的喉咙上。他笑了一笑,似乎是在讥讽。
他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展逐颜的颈边的血管,感受着那里头传来的脉搏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