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刚刚受了苏泽适的恩惠,齐宣也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放不下脸,梗着脖子看他。
见没人说话,苏泽适主动提出要求,“我也不想别的,就两天后,城西的那个巷子去不去?赢了以后你们都听我的。”
听到这话齐宣的目光重新变得愤恨,他家是做生意的,在县里还有些地位,从来都是他号令别人,何时听过别人跟他说这样的话。
“行啊,你别后悔就行了,你要是输了就当我仆人。”小小的少年明显不服气。
得到答复苏泽适点点头就走了,他还真是跟守馆的老先生约好了要去借书的。几天的时间他早就跟人家混熟了,还能请人帮他把书提前留下。
至于为什么会干出像傻子一样约架,自然有他的打算。 看书、写题、背书的日子太过充实,苏泽适往往会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转眼间已过两月,中途苏泽适回过一次家,但也是匆匆忙忙的,没来得及去林家看看。
从书堆中抬头,恍若隔世。翻开他自己制作的日历,他有了其他要做的事情。
苏泽适特意将这几日做了标记,该是林秀秀的及笄礼了,需要回去一趟。正好赶上学堂放假,倒不会耽误。
回到家中苏母果然非常高兴,儿子越大离家的时间越长,她是怎么也疼不够的。
苏泽适一进门她就跟家里的鸡有仇似的,张罗着又要宰一只。
一个月前苏泽适就没拦住,让家里的鸡有一只进了肚子,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母亲杀鸡了。家里的鸡都是用来生蛋的,存一些了就拿去换油盐。
家中的情况他很清楚,二老在家中不知道怎么省呢,就为了给他攒足赶考的银子。
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苏母,“娘,你们也不要那么累,儿子还有些钱,您帮我存着吧。”
接过荷包,听儿子说起是帮他存着便没有退回去,还盘算了一番家中还剩多少钱。完了小声跟苏泽适说:“适哥儿,你去府城赶考的银子我跟你爹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专心念书,其他的不用你担心。”
苏泽适眼睛微微一涩,当父母的就是这样,什么都想为孩子打算着。
上次回来的时候给他们银子,二老就担心他在学堂累着了,还闹着让他爹去看他。
现在便只能用花在他身上的借口才能将银子给出去。
苏泽适不是冷心冷肺的人,二老如此真心待他,他自是也想着怎么才能让他们过得更幸福一些。
拳头无意识地收紧:再等等,就快了。
很快到了林秀秀的及笄礼,想着两个月未见的未婚妻,苏泽适也不由得有些期待。
前头手中不宽裕的时候,他准备了一个自己制作的玉簪。不是什么好玉,就是他独家雕刻的花样不一样罢了,还专门刻上了“秀秀”二字,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到了林家,发现人也不多。
这倒是可以理解,小门小户的,说是及笄礼,实际上也就是请亲近的人家见证一番罢了。
在场的男客除了林家父子就是苏泽适了,而且他也不能久留,送完礼物就要离开。要不是他们已经订婚,他连来送礼都是冒犯。
看到苏泽适进门,林母又想起了当日的事情,还是不高兴。
只是想到近两个月听人说他还算老实,女儿虽然没说,可盼着他来的心思哪里瞒得住她这个当娘的。
暗叹一口气,还是回房喊了女儿出门。原本这是不合适的,但小镇上规矩没那么严格,在场的又是亲近的人,让小儿女见一面也是可行的。
见到林秀秀,苏泽适也知道时间宝贵,掏出礼物递过去,“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不用,等以后再给你买好的。”
没当场拆开,林秀秀大致能猜到是什么,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怎么不喜欢,你送的我就用。”
要说原本她是不喜欢这个未婚夫的,老觉得他轻浮。可自从上次一见,她就一直记得他带着认真地说等她及笄礼,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等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