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笑了笑却注意到季秋阳神色怪异,“怎么?你觉得这法子不好?”
“那倒不是。”季秋阳忍不住道,“表兄和陆兄可还记得年初的时候汪承泽被打一事?”
陆良没反应过来,贺凛却笑了,“你干的?”
季秋阳点点头,“我与娘子一起干的。”
陆良简直惊呆,“你、你和弟妹?”
季秋阳虽然不想姜靖怡名声在外受损,但他又觉得他娘子根本不在意这些,而且眼前之人一个是表兄一个是好友,隐瞒了他们反倒怀疑他自己成不了事。
季秋阳道,“我娘子力气大,那日我俩半路上拦截了汪承泽的马车将他打了一顿。”
陆良惊讶过后击掌道,“妙极,回头咱也这么干。”
对此季秋阳没觉得有何不妥。对待小人就该用小人的法子,不然在他们有能力扳倒汪家之前就一直受着委屈不成?
不存在的,绝对不行。
此事说定也不再多言,各自回房休息。
因着三人都中了举,又有一位解元在,所以他们三人在这一次乡试中颇有名气,第二日第三日的时候邀请他们参加文会的人格外的多。
至于季秋阳更是在乡试的第三日得了山东直隶布政使大人的接见,不过令季秋阳摸不着头脑的是,布政使是在他的家中接见的他,而且跟他说了几句话后便打发他到园子里逛了一圈。
季秋阳想不通布政使大人的安排,便跟着下人进了布政使家中的园子。
布政使作为一省最高行政长官,住所自然不错,在趵突泉旁边,景色宜人距离贡院和衙门都不算远。当然园子里的景致也是一等一的好。
但季秋阳却没心思赏景,脑中一直回荡着布政使看他时的目光。
有些一言难尽,似乎还带着戏谑?
季秋阳想不明白便想跟带路的下人套话。那下人却是一问三不知,带路就是带路,多余的话一概没有。
这园子颇大,到了一处假山处,忽然瞧见不远处的石拱桥上似乎站了一女子,季秋阳以为是布政使府上的女眷便停下不前。
哪知桥上的女子却亦亦然朝这边走来,季秋阳眉头微蹙,对带路下人道,“布政使大人若是有公务繁忙,在下便先告退了。”
下人道,“那季解元先稍后片刻,小的这就去询问布政使大人。”
说完竟抛下季秋阳径直离去。
而季秋阳瞧着越来越近的女子,心中怪异之感更甚,他有心想走却未得布政使的答话,若是不走可让人瞧见他一外男与布政使府上的女眷相处也不合礼仪。
那女子袅袅婷婷眼瞧着到了近前,季秋阳当机立断原路返回飞快的朝布政使所在的书房而去。
高门大户龌龊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比起其他人的名声,他更在意的是他自己的名节,他已经有妻有子,他也对姜靖怡说过此生再无第二人,他绝不可能给旁人坏他名节的机会。
哪怕他不知对方目的,可他却清晰的看清楚那姑娘脸上娇羞的神情,俨然是一痴情姑娘对上心上人的表情。
季秋阳自是不凡,但也不想栽在这上头,所以他当机立断飞速离开。
而瞧着他飞快的逃离,女子脚下也加快速度,心中不由懊恼,张口便喊道,“季解元请留步!”
季秋阳一听对方喊了他名号,更加不肯停留,一路就朝布政使的书房去了。
布政使的书房在前院,这女子再如何应该也不会追到前院去。
一直到了布政使书房外头,季秋阳这才松了口气,一抬眼就见布政使王广怀正站在门前含笑瞧着他,“季解元可是见着人了?”
季秋阳眉头一蹙决定装傻,“草民并未见到何人,只因带路之人迟迟未归,草民一外男不方便在布政使府上的园子里便独自回来,望布政使见谅。”
王广怀嗯了一声道,“也没其他事了,我着人送你回去。”
说着从书房里出来一小厮,手里捧了一篮子到了近前。王广怀道,“你是山东直隶的解元,明年春闱好生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