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轩便赏了蔡荣一个白眼,然后淡定的等着身边的娘给他喂饭,摆都不摆贺荣。
贺荣哪受过这样的待遇顿时觉得委屈,憋着嘴巴就要哭,季云轩好歹记得这是在人家家里,也看在上辈子贺荣被他气的不轻的份上咧开嘴送了他一个无齿的笑容。
季云轩长的本就好看,笑起来时哪怕没有牙齿也好看极了,简直像画上的年娃娃一般。贺荣看呆了,指着季云轩眼睛晶亮道,“弟弟,弟弟。”
贺荣是坐在他娘卢氏身边的,卢氏笑吟吟道,“你喜欢云轩弟弟?”
贺荣说话已经极为清楚,拉着他娘的手便往季云轩那里递,“娘,抱回家。抱回家。”
他说的清楚,不管是男桌上还是女桌上都听的极为清楚,卢氏哭笑不得的安抚道,“他可是你季叔父家的孩子,可不能抱咱屋里去的。”
可蔡荣却不管,当即嘴巴一瘪又要哭了。
蔡夫人隔着卢氏对蔡荣道,“荣哥儿喜欢云轩弟弟,那明日再来老祖宗这里看好不好?”
贺荣当即拍手叫好。
而姜靖怡心中却莫名感动,大长公主喜欢季云轩是一回事,蔡夫人给给机会让他们表现又是另一回事了。
坐在主位上的大长公主笑着对季秋阳道,“往后可要念知多把娘子和儿子借给我们了。”
季秋阳朝他施了一礼道,“多谢大长公主喜欢。能得您的喜欢是我们的福气。”
大长公主笑眯眯道,“我就喜欢长的好看的孩子,云轩不光长的好看性子也聪慧,哪个见了能不喜欢。”
对于大长公主他们的喜欢姜靖怡夫妻自然是乐意的。人往高处走,而在往高处走的时候势必要有所助益,虽然觉得靠儿子有些丢脸,但在一家人安全顺遂面前这点又算不得什么。毕竟季秋阳若是不好,她一个女人在这世间的确不好过下去,而没有父亲的孩子等待他的又将是困难重重。
晚膳之后众人回到客院,季秋阳又仔细嘱咐了一些姜靖怡注意的事情这才睡去。
第二日开始季秋阳等人便不再出门专心读书,有蔡如海在有不懂的功课便等蔡如海回来再去请教。
而姜靖怡一连几日都去大长公主院里,每回去都能碰见荣哥儿眼巴巴的等着。蔡夫人毕竟忙碌管着一大家子,有时在有时不在,多数的情况下都是姜靖怡和大长公主在一边上瞧着荣哥儿逗季云轩玩。
可季云轩本就淡定,有时候会不理会荣哥儿,每当荣哥儿快哭的时候再咧嘴笑笑或者翻个滚把人逗笑。
姜靖怡瞧着两个小的总有种季云轩逗荣哥儿玩的错觉,就连大长公主都说,“我活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次碰见这么有意思小孩。”
如今到了正月底京城里的举人越来越多,人多就容易出现派别,这不昨日便听闻有客栈中举人间发生冲突,有两个举人在混乱中被踩踏而死。
姜靖怡不由后怕,若是当初没投奔蔡家直接住了客栈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在他们身边。尤其还有个汪承泽时刻想着使绊子,像那样的情况下多半是法不责众,死了也是白死了。
一个举人不管是小门小户还是高门大户培养起来都不容易,十年寒窗苦读就为一朝春闱鲤鱼跃龙门,却死于这样的无妄之灾,闻之让人心颤。
不过这事儿对季秋阳他们倒是没有影响季秋阳他们,听说的时候虽然唏嘘,但该如何还是如何。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是要稳住,好在有蔡家这靠山在他们也不用出门倒是自在。
但在蔡家住着姜靖怡也不好意思,便绞尽脑汁又咨询了府中的大夫给大长公主和蔡夫人定制了药膳,大长公主吃了也说不错。
姜靖怡来时也将李达等几个厨子带过来了,闲着也是闲着,于是趁着这日降温的时候邀请蔡夫人他们一起吃锅子。
像在京城里冬日里吃锅子的并不少,所以乍听见姜靖怡要请她们吃锅子的时候并不觉得稀奇,蔡夫人甚至还遣人来问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蔡夫人虽然出身将门,性子洒脱,但是做事却极为细心妥帖,他们在这住的几日里就多次在见面的时候问他们住的习不习惯。也曾担心她会忧虑季秋阳春闱之事安抚她,并说等春闱那日大长公主会亲自派人送季秋阳他们进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