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见她不涂脂抹粉了有些奇怪,“姑娘,不上妆了?”
姜靖怡摇头,“不上了。”万一出了汗大把大把的掉粉那就吓死人了。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铜镜照了照,终于看清了如今这张脸。
鹅蛋脸,桃花眼,嘴唇丰润,肌肤白如雪,配上天然的一字眉不笑不说话的时候竟显得英气十足,然而等她笑起来时嘴角微微扬起,一股子媚态又跃然而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非但不让人觉得奇怪反而别有风味。
很好,脸还是她的,只不过从二十多岁回到十几岁,肌肤状态好的不得了。
姜靖怡很满意,好歹她还是个美人儿。
但发髻上她就不懂了,好在有樱桃在,小姑娘年纪不大手艺倒是不错,利落的给她挽了一个妇人髻,又在上面插了金色发钗。
“姑娘,好了。”樱桃说完垂手站在一旁,生怕自己手艺不好挨打挨骂。
姜靖怡拿着镜子歪着脑袋瞧了眼,还不错,她满意的点头,“还不错。”
樱桃瞬间松了口气。
姜靖怡站起来环视一圈屋内的摆设,得出这家很穷的结论来,不过有几口箱子倒是还不错,想来应该是原主的嫁妆。
“把箱子打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总得先知道自己如今有多少家底才是。
只是结果令她很失望,除了做好的成衣布料不错之外,其他的嫁妆可以说很寒酸。压箱底的书画古董她一个外行都能瞧出来不好,其余的乱七八糟的没件值钱的东西,就连金银首饰看着都老气,瞧着色泽恐怕还是包金的而非纯金的。
总之,有点惨。
但就她所知,姜家在镇上是有名的富户,她爹是地主,家中小有资产,给嫡女收拾嫁妆怎么也不该这么寒酸。
还有原主早死的娘,当初是清水县的富户人家姑娘,嫁妆定然不少。
那么她娘的嫁妆还有本该属于她的嫁妆哪里去了?
姜靖怡不是好人,但也不喜欢占人便宜,可这不代表别人可以占她的便宜。
姜靖怡面色平静的让樱桃把箱子合上了,转头问她,“马氏是不是吞了我的嫁妆?”
樱桃顿时惊讶,随即以为他们姑娘想明白了,顿时点头,“不光姑娘的嫁妆,本该属于姑娘的先头夫人的嫁妆也被吞了。不过……”
“不过什么?”姜靖怡见她吞吞吐吐有些不满意了,“难不成那些都是我让出去的?”
话说完就见樱桃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姜靖怡顿时脸一黑,不知道该骂原主蠢还是该骂马氏不是东西了。被马氏养的尖刻恶毒算她可怜,但十六七也不是小孩子了,竟然还能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她回想了一下发现竟是原主爹不愿意这门婚事,而原主又擅自碰瓷了季秋阳,原主爹对这女儿本就不喜竟放任继室张罗这婚事。继母马氏以婚事要挟,原主为了嫁给心上人脑子一热就把本该属于她的嫁妆拱手送给了马氏。
姜靖怡很不开心,穷日子她是不想过的,那些嫁妆还得拿回来才行。
见她脸色不好,樱桃赶紧缩缩脖子,“奴婢、奴婢出去帮太太做饭。”
姜靖怡也没管她摆摆手让她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叹气。
老天爷给她这一手烂牌啥意思,拯救反派大佬还是故意给她为难?
姜靖怡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起身拉开门出去。入目的是一座农家小院,她所在的位置是小院的西厢房门口,正脸三间正房,两边各两间厢房,西边如今她和季秋阳住着,另一间空着放杂物。东边厢房是季秋阳一家住着另一间是灶房。在院子的南边有围栏,里头大大小小养了有二十多只鸡。
此时鸡圈的旁边站着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正窃窃私语,听见动静朝她这边瞧了过来。
眼神不善,姜靖怡做出判断。但她也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她婆婆和小姑,便没搭理她们。
小姑娘撇嘴道,“也就这样,除了家里有钱还有啥呀。”
“花花,别说了。”老太太虽然呵斥于翠花但眼神仍旧怨毒的看着姜靖怡,就好像姜靖怡抢了她家钱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