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衣柜里，他藏着的那些东西，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暴露在许倾之的眼前。
贺然心跳凝滞了片刻。
许倾之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
“你这么慌慌忙忙，是急着来看我没穿衣服的样子吗？”
贺然这才注意到，许倾之竟然真的没有穿衣服，他光着身子站在衣柜前，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一瞬间，贺然的耳廓红了。
“不是的……我是进来……”
“进来防止我发现你的这些藏品？”
说着，许倾之举起手中的日记本。
雪白纤细的手腕，晃了晃。
脸上扬着一抹淡淡揶揄的笑。
贺然抿了抿唇瓣，被拆穿以后，发红的耳朵红的更加彻底了。
他扭过头，别开自己看向许倾之的视线，哑声开口道，“你先穿上衣服再说吧。”
许倾之被贺然害羞的样子弄的心情愉悦，他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在衣柜里找到了浴巾，围在身上。
嘴上贫道，“又不是没看过……你上次还亲了不少口吧。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全是吻痕。”
这个人，表面上纯情禁欲。
实际上……
是个打桩机好吗？而且是充电一分钟，电动两小时的那种。
贺然微微低下头，心底更加后悔自己上次一时没忍住，竟然做出那种事。
现在更加没脸面对小少爷。
“小少爷……上次的事，很对不起。‘”
“嘴上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应该身体力行，真的做点什么事来弥补我才对。”
许倾之朝着贺然走进。
他停在贺然的面前，和贺然的那张脸近在咫尺。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别人和你说了什么。可能是我妈，可能是我爸……但是你没必要管别人啊，你喜欢的是我又不是别人。”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而且我们……也酿酿酱酱过了。两个彼此喜欢的人不就应该在一起吗？”
说着，许倾之就举起手，用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戳了戳贺然的胸口。
他小声开口，
“有什么事和我说好不好……”
“我已经这么主动了……你如果还想逃避我的话，和睡了我就跑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贺然被许倾之手戳的肌肤，逐渐发烫。
他垂着眸，看着比自己爱上一截的许倾之。
半晌以后，贺然用低沉而悲哀的声音说，
“我以为对你而言……”
“没有我会更好。”
男人的脸庞笼罩在阴影中。
许倾之仿佛听到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你的思维真是让我……”
贺然没有开口回复。
因为最极致的喜欢，就是卑微到尘埃里。
怯懦又自卑。 冷静下来，许倾之问，“那现在呢，现在你也觉得，没有你，我会过的更好？”
如果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贺然还是没有勇气主动的话……
他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个位面了。
贺然看着他，狭长幽邃的眸子一眨不眨，浓得像是一层没有晕开的墨。
脑袋里又想起许母之前说过的话。
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理智与感性开始杂糅交缠，两者撕扯着，仿佛要把他逼成两半。
最后，贺然从自己的责任心出发，理智说道，“和我在一起会吃苦的。或许你爸妈会不同意，或许以后，你的朋友，同学，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你。”
“或许你会遇见一个更好的人，而且那个人是女生，可以免去同性恋给你带来的困扰……”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准备向许倾之告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