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这么办吧,对了阿漓,你还没和我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重点来了,傅漓抚着女帝长发道:“臣来是为了替西北军向陛下求些军饷。”
“军饷?这些阿漓自己决定不就好了吗?要多少直接从库里划。”以前这些傅漓可不会主动提。
“是朝上那些老匹夫,不知边关打仗究竟有多艰苦,他们动动嘴皮就要减军饷,呵,真把他们扔战场上,一个个就都是鹌鹑!”傅漓语气中尽显不悦。
“鹌鹑?的确很像。”女帝笑着附和:“阿漓尽管取,他们敢说你什么,我就帮你骂回去。”
“那就谢陛下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傅漓愉悦了不少。
“阿漓和我客气什么,我咳咳咳……”女帝说着说着竟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捂住口的淡黄龙纹手帕上晕开两抹猩红。
“陛下……”傅漓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刚刚得了军饷的好心情消失了干净,“快传太医!”
被传唤过来的李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女帝床前诊脉,脸上冷汗直冒。
他不是担心女帝病情,他真正害怕的是他那喜怒无常的主子,他现在已经摸不清主子对女帝的态度,究竟是想让他治,还是不治。
若说让他治,可主子把持朝政一点也没有放手的意思,若主子想谋得大业女帝会是最大的障碍,除掉她只是早晚的事,但若说不治……主子这段时间一次又一次从自己的私库中拿来珍贵无比的药材给女帝,并且开始命令他调养女帝身体,他现在是彻底不知道主子到底想做什么了。
“李太医,朕问你一件事,你无需有顾虑如实说,朕……还能活多久?”
这宛如送命题的问话让李太医直接噗通跪了下来,这让他如何回答?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傅漓,指望看她的意思。
“李太医,别看阿漓,朕想知道朕还有多少时日,朕,想明明白白的活着。”女帝语气中带了一丝威胁的气息。
李太医见傅漓没有阻止他,只好苦着脸道:“陛、陛下,若好生调养,您或许还有三年……”
“锵!”一柄利剑插在李太医头前分毫之处,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送李太医上西天。
李太医幸好是跪地上的,不然这一下一定能让他直接瘫地上。
主子你要是不让我说你之前就提示一下啊!我说出来你才威胁我不觉得晚了吗?李太医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塞在角落里不碍主子的眼。
“原来只有那么短的日子了……”女帝怅然不舍的语气让傅漓的心莫名揪痛。
“陛下莫要听这庸医胡言,您请放心,臣定想办法让您长命百岁。”傅漓轻轻为女帝掖好被角,“您多多休息,朝政之事有臣在您不必忧心。”
“阿漓,政务劳你多烦忧,但我也有一点要求,那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别以身犯险,莫要让三年前的意外重演,行吗?”女帝虚弱的语气中带着浓浓后怕的意味儿。
“……好,臣答应您。”傅漓点点头,目光中蕴含复杂的光。
听到了傅漓肯定的答复,虚弱的女帝这才闭上双目休息。
傅漓放下帘帐,眸光凉凉的扫过了李太医。
李太医浑身一抖,立刻连滚带爬的跟着傅漓走了出去。
“王爷……”
“本王是怎么和你说的!不是让你全力调养了吗?为何女帝的身体依旧每况愈下!上次你说她还能活十年,现在怎么就三年了!”傅漓拽着李太医的衣襟,那泛着血色的眸子带着杀意盯着李太医,李太医确信,如果自己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自己今天恐怕就要血溅当场了。
“王爷!属下尽力了啊!”李太医觉得自己冤如窦娥,“王爷,陛下自在胎中就没过上好日子,她的生母怀她的时候被打入冷宫,那种鬼地方她被平安诞下就已是奇迹,但先天不足,后来她在冷宫中艰难度日未能调养,身体根基早就毁了,她五岁被您接回后不久,又……又中了忘忧之毒……所以她早就有早夭之像,若……找不到忘忧解药,恐怕陛下三年都活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