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可气的,在你身上动的怒,你全然用眼泪浇灭了。至于为何留你……养都养了,还能丢了么?”
贺九卿想想觉得也对,毕竟华笙从前的年纪也不算大,即使性格比同龄人沉静内敛,可到底是有脾气的。要是动起怒来,打骂起来都容易,下狠手管教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但更多还是温和的时候,晚上会哄小九睡觉,早上给小九穿衣服,还会喂他吃饭,攥着他的手教他写字。
想得越多,到了最后竟然有点嫉妒了,甚至希望自己当初穿书穿早一点,把华笙对他的所有好,全部都享受到。即使是坏,也要一分不落地受着。
“你若是真想养,那便自己收个徒弟罢。”
华笙终于松口,整理整理碗筷准备吃饭了,“你也到了可以收徒的年纪,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既然要收徒弟,就要对他负责。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抛弃他。”
贺九卿一一点头,比起收徒弟,眼下更想吃饭。说起来也很奇怪,他寻常吃饭,并没有这么香甜。可每次吃华笙做的,格外满足不说,每次都撑得肚子圆滚滚的。
有师尊的投喂,腮帮子总是满满的,连身上都长了肉。原先还挺清瘦,现在都有点显胖了。对此,贺九卿边大口吃菜,边苦恼道:“我不能再吃了,吃胖了师尊就不喜欢了。”
“吃胖了好,摸着不硌手。”
华笙吃饭就只喝汤,费心费力,劳心劳力做了大半天,结果就喝了小半碗汤,剩下的全部都进了贺九卿的五脏庙里。甚至连喝剩下的都被抢了去。
小九简直太能吃了,就跟一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小时候特别难养,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现如今倒好,什么都吃,而且还乖。
“师尊待我如此好,我没什么可以报答的,晚上就……”大拇指贴了贴,一脸坏笑。
贺九卿挺着肚子,把腿往华笙身上翘,笑眯眯道:“昨夜我喝醉了,玩得不够尽兴。今晚我要重振雄风。跟师尊大战三百回合!”
华笙笑话他:“你不要吹牛,到时候又哭着求饶,可没人搭理你。”
“师尊不必搭理我,闺房之乐,图得就是个趣儿,我一求饶,你就饶我,那有什么意思?”
贺九卿这个人特别有意思,他不仅知道在床上怎么玩,还想着法子地教华笙怎么玩他。就比如说现在,把吃干净的碗碟一股脑地推一边去。单手托着华笙的下巴,笑眯眯道:“小美人生得如此标志,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可有亲眷,夜半三更在此不安全,哥哥送你回家罢?”
华笙蹙眉,随手打开贺九卿的手:“别闹。”
说着,缓缓站起身来,径直从贺九卿身边走过去。
贺九卿赶紧一伸腿将人拦住,笑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小命来!”
华笙居高临下地瞥他一眼,轻笑道:“你确定?”
不知道为什么,贺九卿突然有一种必须要好好思考再做回答的错觉,可仍旧不怕死地伸手扯了扯华笙的衣袖,觍着脸笑道:“师尊,你别对我这么冷淡嘛,咱们吃饱喝足没什么事儿干,玩一玩怎么了?还没点闺房之乐?”
华笙略一思忖,似乎觉得有点道理。于是问他:“怎么个乐法?”
贺九卿道:“我装纨绔子弟,师尊假扮良家妇女,然后我就负责劫色,强行玷||污师尊,怎么样?”
“不怎么样,但可以试试。”
话音才落,华笙就顺势坐了回去,贺九卿坏笑着勾他下巴,探过身子,将人往地上压。
结果华笙躺得挺平,就是毫无半点反应。浑身僵的仿佛行尸走肉,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贺九卿抬起脸来,不满道:“师尊,你也稍稍给点反应啊,你挣扎一下啊,你动都不动一下,那有什么意思?”
“如何挣扎?”华笙不懂就问,神色淡然至极。
“如何挣扎还要我教你?师尊,即使你不是良家妇女,没有被人调戏过,那你总归也当过别人的弟子罢?肯定挨过打罢?你挨打时怎么挣扎的,现在就怎么挣扎呗!”
结果华笙苦思冥想半天,才一本正经地回道:“有错当罚,受责已然难堪至极,为何还要挣扎?”
贺九卿:“……”
也是哦,就以华笙的性子,应该从小到大都是沉静内敛,从未做过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即使真是受罚,恐怕也都是安安静静,别说是挣扎了,就是听华笙唤句痛都困难。
哪里像他,藤鞭还没抽到身上就已经鬼哭狼嚎,生怕别人不知道。
于是贺九卿只得作罢,想了想,才道:“要不换一换?”
华笙摇头:“不想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