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胆!上师府素来光明磊落,怎生由得你在此胡言乱语!”师忘昔同师风语的温柔截然不同,当场就冷下脸来,双眸裹斜着冰冷冷地审视意味,“我本顾念着华南和蘅曦君的颜面,不同你等小辈一般见识。谁曾想你屡屡破上师府的规矩,来人啊,给我抓住他!”
话音一落,下方站着的弟子纷纷亮起长剑。
梦桓见状,到底是顾及着华南的颜面,出面道:“师掌门熄怒!有话好说,现在时辰已晚,真动起手了,当心扰了门中长辈们的清修。”
师忘昔冷声道:“好一个华南首座大弟子,竟然这般无视旁人家的规矩,难道这就是你们华南的教养?”
顿了顿,他语气更加严厉,矛头直指贺九卿,毫不留情道:“我倒是不信,你素日在蘅曦君面前也是如此!”
贺九卿微微一愣,瞬间没了同师忘昔大打出手的念头。若是他在上师府胡作非为,师尊虽待他很好,可并不会每次都维护着他。再者说了,师忘昔和华笙以及楚卫,三人关系甚笃。
若真是论辈分算,自己的确是个小辈。就连唤师风语的那声“师二哥哥”,也是不合规矩的。
就像是和自己老爹的朋友称兄道弟,肯定是不太合适的。
“大师兄寻常时候并不这样,可能就是因为蘅曦君不在此罢。”梦桓凉飕飕地说了一句,半点没有替贺九卿开脱的意思。
师忘昔道:“既然贺公子将上师府的门规置若罔闻,我看也没有必要留你在此的道理。你即刻便回华南去,我上师府必然要去华南讨个说法!”
贺九卿一听,师忘昔居然要去华南兴师问罪。这还得了,回头被赤玄君知道了,还不得扛把大砍刀,追砍他十八条街。
到时候华笙拦不拦,也真是不好说。
反正贺九卿是觉得,赤玄君也就那么高的智商了,反正什么事他都能干出来。
权衡利弊之后,贺九卿这才一拍脑袋,佯装一副大醉初醒的样子,打着哈哈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成心的。你们上师府的规矩太多,又没人同我说,我怎么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贺公子的意思是,反倒是我们上师府的不是了?”
“不敢不敢,我没有那个意思。师掌门可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贺九卿笑容真挚又腼腆,随手一抛,将没吃完的半只烤鸡丢了出去,这才搓了搓手,笑道:“我其实也是报着谦虚谨慎的心态,千里迢迢跑来学习的。没想到给贵派惹了这些乱子。要不就这样吧,我赔礼道歉,还不成么?”
能屈能伸大丈夫,真名士,那叫一个始风流。
☆、仿佛是坏人
贺九卿拱手便拜,很快就直起身来,笑嘻嘻道:“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明个我还得早起挑水,大家都赶紧散散,让人瞧见了多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土匪窝,一群土匪聚众淫/乱呢!”
师忘昔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越发阴沉。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弟弟居然会被贺九卿这种不要皮脸的人死缠烂打,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往上窜。几乎压制不住,想要提剑给贺九卿来个对穿。
但他不能。
华南同上师府素来交好,蘅曦君又不是个好惹的人。更何况蘅曦君对这个贺九卿极其偏宠,旁人哪里敢多说贺九卿的一句不是。
师忘昔倒是敢说,也没少说。可是蘅曦君护着呢,旁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贺公子以后还请自觉守礼,否则像今日这种误会免不了还要发生!”
贺九卿点头,“嗯,好的,我知道了。师掌门请回。”
如此,师忘昔轻轻一跃就跳下墙头,随后领着弟子们先行回去。
众人见没了热闹可看,纷纷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各回各房。
梦桓走近些许,压着怒气,冷冷道:“你能不能长点心!你以为这是在哪儿?望曦峰?这里可是上师府!你不要脸面,我们还要!你可是不知道外人都怎么说你?”
“怎么说我?我的那些污名,有一大半不都是你传出去的?”
贺九卿嗤笑一声,“我断袖怎么了,断你们家的袖了?我穷追猛打你了,还是死乞白赖想睡你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可瞧不上你。”
“贺九卿!你不要太过分!”
梦桓也是大家族出身,这些年始终被贺九卿压一头,心里早就愤愤不平,眼下更是怒火中烧,“你不要以为有蘅曦君护着你,你便能高枕无忧了!总有一天蘅曦君会看清你的真面目,进而毫不留情地弃了你,届时你就等着死罢!”
还真被梦桓给说对了,原文中的贺九卿可不就是暴露了真实性情,这才身败名裂,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