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卿凭什么,比他资质好的大有人在,有何好狂妄的。此次我若去华南,必然要同蘅曦君好生说道。风语素来好脾性,待人又有礼,可不能让贺九卿污了名声!”
师忘昔对待贺九卿纠缠师风语一事,总是耿耿于怀,恨不得两个人永不见面才好。
“风语自有分寸,你不必替他担心。”
老者宽慰了师忘昔一句,似乎还要再说别的,眸色忽然一凛,随手一道劲风打了过去,厉呵道:“是谁!还不给我滚出来!”
贺九卿心道坏了,正要脚底抹油直接开溜。藏身的大树轰然倒塌,余浪瞬间将手中配剑击飞,贺九卿身形不稳,整个人从树上跌了下去。
以脸铺地。
“咳咳,呸!”
贺九卿手里还抓着烤鸡,狂吐嘴里的杂草,正要抓着配剑站起身来,抬眼就见一双玄色长靴。
顺着长靴往上瞧,正好同师忘昔冷冰冰的目光对视。
“你在偷听!”
这绝对不是一句疑问句,而是一句肯定句。
贺九卿起身,拍了拍衣衫上沾的杂草,这才对着老者拱手,客气道:“华南贺九卿拜见老天师!”
“贺公子的出场总是与众不同。”
老天师古井无波的眸中透着几分审视意味,淡淡道:“这个时辰应该是上课时间,贺公子在此做什么?”
贺九卿亮了亮手里的烤鸡,露出一口白牙,“如您所见,我在烤鸡。”
“荒唐!上师府乃是道家圣地,怎可在此行这种事!”
师忘昔厉声斥责,忽然瞳孔一缩,气急败坏道:“我的独角蚩梦兽!”
“啥?独角蚩梦兽?”
贺九卿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瞧了一眼手里被烤得外焦里嫩的“山鸡”,结结巴巴道:“不,不会吧,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啊。”
结果就是,师忘昔怒从心底起,哪里顾得上师府不准私下斗殴,以及务必要给华南两尊面子,直接一拂尘打了过去。
贺九卿是见识过师忘昔的厉害,赶紧身形弯成“弓”字,直接往后掠出数步。
他将长剑推出剑鞘半寸,皱着眉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丑玩意儿是你养的灵兽!让我赔礼道歉,或者是赔只灵兽都容易。你若是还冲过来打我,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废话少说!看打!”
师忘昔再没有话同贺九卿说,一甩拂尘,十几重幻影迎面而来。老天师双手背在后面,并不插手,看样子是要坐山观虎斗。
“打就打,难不成我还会怕你师忘昔!”
贺九卿也来了脾气,一把将独角蚩梦兽的遗体丢在地上。拔出长剑,只听“铮铮”两声,同师忘昔连续过了两招。
师忘昔如今约莫是元婴巅峰,恐怕入了渡劫期也未可知。总之比贺九卿修为高很多就是了。
不过电花石火的两招,虎口处就震得皮开肉绽,贺九卿打不过他,趁机往后跃出一步。
结果师忘昔不肯善罢甘休,一拂尘打他肩头。半只手臂都火辣辣的疼。贺九卿迅速瞥了一眼,见衣衫都破了一处,隐隐有血色往外流。
“今日我便代替蘅曦君好好管教你!”
师忘昔冷笑,毫不留情地一拂尘扫过来。
贺九卿咬牙,提剑欲挡,结果师忘昔手法极其刁钻。身后猛然一道劲风传来,他避无可避,被师忘昔一拂尘抽到后腰,整个人往前一踉跄,顿觉身后一层皮肉都被人生生削掉……
疼!太他娘疼了!
师尊救命!
贺九卿咬牙切齿。
简直岂有其理!师忘昔比贺九卿怕是要大上一轮,以大欺小,不要脸!
这事必须要去找师尊告状,必须!
☆、闯祸了
贺九卿自知自己打不过人家,赶紧停手休战,高声嚷嚷道:“你以大欺小,这不公平!”
“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叫做公平!”师忘昔冷冷道,欺身还要打人。
贺九卿赶紧往后一退。
“行了,忘昔住手!”老天师终于发话,贺九卿大松口气。
“祖父,贺九卿实在无礼!我今日必须代蘅曦君好好教训他!”
贺九卿冷呵:“你凭什么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我多大年纪,你多大年纪?你一个渡劫期,打我一个金丹期,你怎么好意思……有本事去跟我师尊打!柿子专挑软得捏,你行啊,师忘昔!”
他磨着后槽牙,心想原文中师忘昔怎么死的来着……好像也是被“贺九卿”弄死的。
很好。死得好!
“你!”
“忘昔!”老天师拦道:“你且退下!”
如此,师忘昔纵然再不情愿,只得收手。可怒气仍在,恨不得把贺九卿剜出两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