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想想又觉得正常,她回府之后肯定还是要吃一顿的,肯定要留着肚子。
我觉得有些没意思,但是也没有浪费,汤圆太甜腻,吃到最后我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她似乎有些诧异我吃这么多,我也没解释,好不容易有人陪我吃饭,我高兴。
很快她就走了,走之前递给我一串流苏,说这是她做的剑穗。
我很珍惜的收下了,往后的许多年,我的剑上依然是她做的剑穗。
两年过去,江映月每到节日便会在国公府待一会儿,我不知不觉的把她放在了心上。
可是她还是对我淡淡的,和第一次来国公府别无二致,我摸不准她的心思,但是仔细想想,现在就很好。
只是有时候想起她柔嫩的侧脸,有些心痒。
不久边疆战火重燃,我没来得及去见她一面,便带兵前往边疆。这一仗打了半年,我有些心急,因为我已经想通了,回去便提亲,可是我担心,她早已许好了人家。
忐忑又期待的回到了京城,论功行赏,我差点脱口而出,我不要赏赐,只求一道赐婚圣旨。
可是我忍住了,万一她已经许了人家,那我岂不是做了恶人?
回到了国公府,我没来得及歇息,便去打探了一番,果不其然,她已经定了亲,是伯宁侯府家的褚二郎。
我知道他,是个很优秀的后生,只不过有双桃花眼,瞧着有些媚,别的倒是挑不出错。
我精疲力尽,睡了一整日。
醒了之后,我又觉得不过是见了她几面,哪就非她不娶了呢?我便放下了这桩心事,安心的领兵训练。
只是到了除夕万家团圆的时候,她没有过来。她定亲了,我们再相互来往于理不合,我喝了许多酒,醉倒在没有她的梦里。
来年二月,她要成亲了,我开了库房,瞧着祖母给我留下的头面,说是以后要送给她未来的孙媳妇的。
我笑了笑,拿起旁边的一堆姑娘家的玩意儿,一股脑的塞给了管家,管家咂舌,这么多东西,太贵重了。
贵重吗?我看了看,没太在意,又挑了几个成色很好的镯子,才关上了闪着金光的库房。
她出嫁那日,按理我该去的,可是我有些犹豫,我怕我忍不住抢亲。
后来我还是去了,我怕没有我撑腰,只靠着她那个三品官的爹,她出嫁以后日子不好过。有我这个名义上的义兄在,她好歹能过得更好一些。
我就去了,背着她上了花轿,无意中瞥见她盖头下露出的一抹艳丽的红,匆匆把她放进喜轿里。
我看着她坐上喜轿晃晃悠悠的走远,找了个借口回去了。
我倒是没有太伤神,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我这样对自己说,可是却劝不动那颗不知道何时怦然心动的心。
我似乎喝了很多酒,想去睡觉,管家却把我拉起来,眼中带着惊慌。
我没在意,问他怎么了,他说江小姐出事了。
前三个字我很受用,可是听了后三个字,我的酒醒了大半,沉声问发生了何事。
一直咳嗽,脸色苍白,病的下不了床……
我往床上一倒,让管家下去了。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去了。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准备去看看,却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第二日我打点了太医院的院判,让他在禇家来人的时候跟去看看。
不然以禇家的能力,肯定是请不动院判的。
过了好几日,院判跟我说,她已时日无多。
我强自镇定,却有些茶饭不思,好好的,怎么就病的这么重了?
可是我不能去探望她,至少现在不能去。我耐心等了三日,等不了了,骑上马去了伯宁侯府。
启南院是褚成轩的院子,扑面而来的药味让我皱了眉,路上的小丫鬟们都恨不得绕道走,我快步去了厢房。
她很憔悴,见了我却很高兴,毕竟她爹娘轻易都不能来探望,这里与她相熟的,除了陪嫁的丫鬟,便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