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
在戚安在小世界的这段时间内，大世界也一点儿都不安分。
尤其是收徒仪式。
“林师兄，你要不就退赛吧，我感觉他们在明天一定会对你下手。”
虽然林星耀是小世界之人中唯一一个通过三次考核进入最终擂台比试的人，但小世界之人的氛围却压抑极了，一种丧气的氛围牢牢地笼罩着他们。
“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救我的话，林师兄就不会得罪那个小人。真的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不该冲动，呜呜呜，我没有想到他身后的背景竟然这么高，他竟然是高级门派的掌教之子。”
“哎，你也不要这么自责。毕竟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高级门派的掌教之子也会参加这招生仪式，这件事……”说话之人先是安慰了安慰之前自责的少年，旋即跟着林星耀说道，“星耀，命更重要，我们要不就退赛吧。”
林星耀眼神中不断地闪过晦色和挣扎，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不，我不能退。”
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他真的不能退赛。
但是——
林星耀没有说话，他径直地回道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了比试的现场。
可他在大世界毫无背景，得罪掌教之子的代价是现在的他根本付不起的。就像现在，他竟然那么恰巧地就和那位掌教之子成为了擂台比试的对手。
“林星耀，你竟然还敢来啊，呵，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
虽然林星耀很想坚持下去，但对方刚出手他便被打倒在地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
剧烈地咳了几下，林星耀想要站起来，但对方完全不给他机会。每当他快要站起的时候，对方总是会冷笑地再次踢翻他。
“我昨天让你道歉的时候，你不是很横吗，现在怎么不像昨天那么傲了。你现在道不道歉，你要是道歉得诚恳一点的话，我说不定还会大发慈悲地放过你。”
视线开始模糊，林星耀知道再继续下去他可能真的就要死。
因为对方的身份，没有人阻止对方这有些不符合规定的举动。
林星耀开始有些犹豫了，但就是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道声音。
是戚安给他的那枚令牌。
一直在他怀里的令牌砸落在了地上。 现在的林星耀正在思考要不要因为活命而舍弃一些东西, 他很清楚自己正面临着生死绝境。
虽然擂台比试中有点到为止的规定, 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却还没有人宣布停止比试。这很明显是负责的修士站在了对方那边, 刻意忽视了他们这边的情况。而其他的修士也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无视。
在修真界中,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 他们小世界之人之前一直被打压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本不应该心存侥幸的。
林星耀茫然地看着已经砸在地上的那枚令牌，他艰难地伸出手去取。
他此刻的内心很挣扎。
真正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刻和平常时分是完全不一样的，没有人会愿意失去生命，尤其是他们这些想要追随大道的修士。
那种求生的渴望让林星耀此刻的内心开始不断地动摇着, 理智上告诉他, 他应该选择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只有先保住自己的命, 他才能有机会做别的事，他可以选择在以后再将今日失去的重新夺回来。
但是——
林星耀的双手开始微微颤着。
他的情感不允许他这样，他今日要是真的因为活命而道了不该道的歉, 那他之前所一直坚持着的东西便被他放弃了, 他的道心可能会变得不稳，他会变成他曾经不想成为的人。
林星耀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他在很艰难地挣扎着。但林星耀也很清楚, 他最终还是会选择道歉的，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眼神中闪过一些颓废和自嘲, 林星耀终于重新握住了戚安曾经给他的那枚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