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归临淡淡应道。
明知道他站的位置什么也看不到,明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成亲,容归临到这里来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可她还是止不住地紧张。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姜绵棠都没有谈过恋爱,更别说是在洗澡时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
若换了别人,姜绵棠怕是早就大叫出声了。
沉默的气氛逐渐蔓开,容归临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姜绵棠也不敢起来。
周遭氛围让她太过紧张,她有些受不了,只能轻声开口:“太子若是找妾身有事,还请太子到偏殿一等,妾身洗完澡便来。”
“无妨,你且沐浴。”容归临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双手放下,转身径直走出了门。
听到关门声,姜绵棠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
出了这茬,她也没心思继续洗澡,将冬桃和夏禾唤进来给她擦身穿衣。
“殿下过来怎么突然你们也没通报一声?”姜绵棠穿好衣服,心里还一阵后怕,“他去偏殿了还是回书房了?”
若是她方才刚好站起身,那岂不是要被看光了?
“殿下已经回去了,”冬桃一边给姜绵棠系腰带,一边道:“殿下来了就直接往里走了,奴婢们根本拦不住,况且娘娘和殿下已然成婚,殿下进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娘娘,您别想那样多了,如今殿下时常来后院,已是比从前好了太多,可见殿下心里还是有您的。”夏禾正拿着干毛巾给姜绵头干发,语气欢快,打心眼里为姜绵棠开心。
“时常?”姜绵棠皱了眉,她落水以来,容归临才来两次,第一次恐怕还是“不得不”来的,何来时常二字?
“对呀,娘娘您可能不知道,昨日您烧得糊涂不肯吃药,全靠殿下帮忙,您才喝了那碗药呢!”夏禾笑眯眯地说道。
全靠殿下帮忙?
怎么帮?
难不成和话本子里那些个主角一样,嘴对嘴喂?
姜绵棠惊悚了……
她连忙捂住了嘴,脸上的红晕刚下去,现在又浮了上来。
“他……怎么帮忙的?”姜绵棠脑袋晕晕乎乎的,甚至觉得自己又要发烧了。
“这……”夏禾语气犹疑,似是不知道该不该和姜绵棠说。
“难不成真是像话本子里这样那样的帮忙?”姜绵棠腾地一下坐起身,一副难以置信表情盯着夏禾。
夏禾被盯得发慌,尴尬笑了两声:“奴婢不知道话本子里是怎样帮忙的,不过此事殿下不让奴婢们说。”
毕竟捏着鼻子喂药,说出来也不太体面……
一听这话,姜绵棠两眼一闭,几乎要昏厥过去。
都特意叮嘱不要告诉她了,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想到她两辈子的初吻竟丢在了容归临嘴里!还是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
“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在床上躺一会,心好累。”姜绵棠满脸沧桑,也不管头发干没干,直挺挺地往床上一倒,翻了个身,把自己卷成一个春卷儿,背影看上去疲惫又萧瑟。
冬桃见姜绵棠突如其来的颓丧,担心着湿发睡觉会染上风寒,“娘娘,奴婢帮您把头发擦干了您再睡吧。”
“不用了,你们出去吧,我想静静。”
她的初吻啊……
嘤……
瓮声瓮气的声音听着可怜巴巴的,冬桃和夏禾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出去了。
门口,夏禾惴惴不安,“冬桃,莫不是我方才说了殿下的事,娘娘才会这样吧?”
冬桃也越来越摸不准姜绵棠最近的心思了,“应该不是吧,若是殿下时常来见娘娘,娘娘应该高兴才是呀。”
“我也是这样想才会说出来的,可是我瞧着娘娘一点儿也不开心。”夏禾简直要愁死了,原本好好的一个娘娘,被她几句话说成了那样。
“你们怎么不在里面服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