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棠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容归临的脑回路,他前一刻不是还在威胁她吗?
怎么又要吃点心了?
不过……
姜绵棠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现在事情进展得不太对。
若不是她读过原书,她几乎要怀疑容归临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否则他怎么会说出那句“记住你的身份”?
这种感觉就像她的记忆出现了断层。
原主和容归临第一次见面是在新婚之夜,而她和容归临第一次见面也是在新婚之夜,按照原书的内容,容归临对她应该知之不多,并且也不会有很强的掌控欲。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容归临对原主的了解比她想象的要多很多,掌控欲亦是如此。
姜绵棠知道内院有不少人是容归临的眼线,她自认为问心无愧,也从不回避,可如今细想来却觉得很是奇怪。
是什么让他对她多了这么多敌意?
不过现在看来容归临应该暂时还没有想动她的意思,毕竟如果太子妃突然去世,想必对容归临也会造成负面影响。
若是她能好好当太子妃,不搞事,容归临应该也没有要她小命的理由。
姜绵棠缓缓叹了一口气,但一直这么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小命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叫稳妥啊。
第二日,姜绵棠做的点心没能如约送到容归临手中,因为他被临时皇帝派到外地去办事,大约要两三天才能回来。
姜绵棠得知这个消息时,心头雀跃的小鸟欢腾地叫唤起来,险些没激动得跳起来。
但她现在是太子妃,做出这样的举动不合适,所以还是忧心忡忡地问邓杞:“殿下此行可有危险?”
邓杞看着姜绵棠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开心得嘴角几乎要裂到耳后根,一会儿又真心实意地担心……
“娘娘无需担心,殿下此次只是去办件小事。”
“这样啊。”
邓杞:“……?”
他怎么好像从太子妃娘娘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失落?
“今日我做了些蝴蝶酥,想来殿下是没法吃了,”姜绵棠今日依旧做了不少,容归临不在,他那份也不能浪费了,她想了想,“夏禾,你把这些送到太后宫里吧,正好做得不太甜,皇祖母应当能吃。”
夏禾笑吟吟地应下,拿着食盒便出门了。
“那奴才也先告退了。”邓杞向姜绵棠行了一礼。
“邓公公,今日点心多做了一些,你也拿点回去吧。”姜绵棠笑着说,转头对冬桃道:“你去包些蝴蝶酥给邓公公带走。”
邓杞受宠若惊,连忙摆手:“娘娘,使不得,若是殿下知道了……”
他怕是头要没了。
姜绵棠却很是无所谓,“怎么使不得,咱们内院的宫女太监们人人都有,邓公公自然也要有,昨日的紫薯馅饼是我不小心将你忘了,以后都会给你一份的。”
邓杞:“……”
正好冬桃已经把点心打包好,邓杞接过那重如泰山的点心,心情颇为复杂。
昨天殿下那冷如冰凌的眼神仿佛还在眼前……
邓杞瑟瑟发抖地提着点心出了内院,他望着春日碧蓝的天空茫茫然地想,只要殿下没发现,应当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姜绵棠完全不知道邓杞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她此时正开心容归临这几日都不在景明宫,她终于可以悠哉地过几天美好日子了。
冬日的寒气渐渐散去,明媚的春光带着温暖的热度洒遍整个京城,景明宫院子里的花也开始竞相争放,花香一阵一阵的随风传入屋内。
现在这个季节在院子里晒太阳是极好的。
姜绵棠特地找了几个会做木工的太监,亲自设计了一个秋千躺椅,又在上边放了软软的垫子和薄薄的毛毯,一到下午就坐在上面看话本子或是午睡,倒是惬意得很。
“若是殿下再晚个十几二十天回来就好了。”姜绵棠躺在秋千上,眯着眼睛眺望天空中慢慢浮动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