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这是在做什么?”姒槿上前两步来到那白衣男子身侧,目光沉静的望着子桑慕青,眸中夹杂些许冷意。
子桑慕青在西洲时如何对她,姒槿记得清清楚楚。她本不欲再与她计较,没想到却叫她撞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糕点铺子的老板显然认得姒槿,见了姒槿,总算松了口气:“草民拜见长宁公主殿下。事情是这样的,小店今日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就剩最后这些,白公子先来要买,这位姑娘后来却要抢。”
姒槿转头看向一旁老板口中的白公子,那白衣公子点头确认。
“原来是这样。”姒槿点了点头,将视线转回子桑慕青身上,冷笑一声道,“世子妃这是在西洲还未嚣张够,还要留到邺京继续吗?方才我远远就见你在这吵嚷,你这世子妃做的,是像极了不懂规矩的山野村妇。这里是邺京,不是西洲、不是阳城亦不是你临江城,望你周知。你若是再闹,本宫便只能叫附近巡逻的金吾卫带你去邺京狱中住几日。”
姒槿这一句话说的毫不留情面,子桑慕青闻言面色气得通红,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能气得以手指着姒槿怒道:“你!苏姒槿!”
姒槿将子桑慕青的手指一掌拍开,发出“啪”一声脆响。
“念世子妃初到邺京不懂规矩,本宫不与你一般计较。只是本宫名讳寻常人叫不得,若是要称呼本宫,世子妃称呼‘公主殿下’便好。”
“你!”子桑慕青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实在没了办法便对一旁的姜陵喊道,“姜陵,你没见旁人欺负我吗?”
姜陵见到姒槿后视线便不曾移开,他从不曾知晓她会有这样一面,在他眼里,如此的她甚至比西洲时温润和蔼的她更有魅力。
范承允在狱中同他说的话在此时突然出现在姜陵的脑海中。
是的,只要天下在握,姒槿早晚会是他的,如今不过是忍一时罢了。
眸色沉了沉,姜陵没有理会子桑慕青,转身离开。
见姜陵离开,子桑慕青更是气急:“姜陵,见了她你便这幅模样,你真是没用!”最后看了姒槿一眼,子桑慕青气得在原地跺了跺脚,向姜陵离开的方向追去。
子桑慕青离开,姒槿便觉得舒服了许多,转头看向店中,姒槿问道:“老板,桂花糖蒸粟粉糕只剩这么些了吗?”
老板点头:“是的,公主。”
姒槿有些失望:“拿给我随便称一些旁的吧。”
“好嘞。”
“若是公主不介意,草民的这几包便送与公主了。”
就在姒槿等老板称糕点时,几包桂花糖蒸粟粉糕被递到姒槿面前。
姒槿一愣,顺着那白色的衣袖望向身旁的人。
只见男子一身白色纱衣,飘飘欲仙,一头长发散在肩后,只用一条白色丝带束了发尾。男人五官清秀,纯色樱红,眼角一滴泪痣尤为令人惊艳。
“公主不记得草民了,草民先前在百花楼为公主奏过琴曲。”见姒槿一连疑惑,男子出声解释,“草民名白莲。”
说到这里,姒槿想起来了。是去年偶遇卿言时,卿言在百花楼叫了这位公子来包厢抚过琴。
当时卿言介绍说白莲有“小慕容”之称,令姒槿印象尤为深刻。
想到慕容繁,姒槿眸色暗了暗,但很快便掩了过去,勾了勾唇角道:“原来是你,本宫记得。”
听到姒槿这样说,白莲露出笑意:“方才多亏公主解围,还请公主收下,也算是白莲的谢意。”
“多谢。”姒槿接过糕点,转头对店铺老板道,“那方才称的糕点便给白公子吧,就当是本宫换的。”
“好嘞。”老板应道。 待姒槿回到马车上, 太子妃轻声询问:“怎耽搁了这么久?”
“方才遇到阳城王世子同世子妃,世子妃无理取闹, 我看不下去, 便同她说了几句。”姒槿简单地解释一句, 从纸包中取出一块糕点, 填入口中,这家的糕点是一如既往地软糯可口。
将糕点递向太子妃那边,姒槿问:“嫂嫂可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