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停着我们的马车,公主既要回宫,不若与繁同行。”随后进入画舫内的慕容繁见姒槿要走,出声提议。
姒槿来时坐的君宜孝安排的马车,现在要回宫又寻不到君宜孝的人,既然慕容繁自己送上门来,姒槿也不拒绝。
只是姒槿没料到,船靠了岸,一下船,恰好遇见姗姗来迟的君宜孝。
君宜孝倒是穿着一身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官服,只是姒槿视线触及君宜孝颈侧的唇印,目光凉了凉。
真是好一个殿前司有事,真当她苏姒槿是傻子呢。
“公主,这是怎的?”君宜孝见姒槿身上披着的披风明显是男性的衣物,目光转向姒槿身后的慕容繁,双眼微眯,“原来慕容皇子也在。”
慕容繁见君宜修,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君大公子,幸会。”
“大表哥可真是忙人。”姒槿心情愈差,不想在外耽误时间,直接冷声道,“今日本宫等的时间也是够久了,现下也失了再赏景的兴致,便先回宫了,大表哥请自便。”
“公主可是要回宫?不若臣……”见姒槿要走,君宜孝连忙道。今日的确是贪欢怠慢了公主,怕惹姒槿不快,君宜孝还想再献几分殷勤。
“不劳表哥。本宫与二皇子顺路,搭二皇子的顺风车便可。”姒槿却不打算给他机会。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告辞。”慕容繁也最后道一句,与君宜孝擦肩而过,追上姒槿的步伐。
待回了宫,姒槿身上的衣裳已干的差不多,但她还是重新沐浴换了衣裳。
想起君宜孝颈间的吻痕,姒槿便觉得周身难受的很。
怎偏生恶心的事给她碰了上。
再怎么说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姒槿对她这大表哥不说熟悉,却也知晓他的伪装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多年的挑衅惹毛了君宜修,最后君宜修正是逮着他好色的毛病让他在邺京臭名远扬。
平息了怒意,姒槿本想用午膳,刚一坐下,便有宫人来报,说是御前大总管李万良求见。
李万良是来传皇帝的令,说是皇帝要见姒槿。
姒槿心中咯噔一声,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此时父皇要见她,不知又要安排何事。 元和宫北宸殿乃帝王休憩之所,是大魏帝宫最为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一。
姒槿到北宸殿时,不单皇帝在,就连皇后与太子也坐在殿中。殿中氛围压抑,苏承宜的面色还好,见姒槿入殿,面上挂着温和宠溺的笑意。倒是皇后,阴沉着脸,面色沉重,看样子似是有人惹了她不快。
进入殿中,姒槿款款上前,双手手指相扣放至左腰侧,弯腿屈身福身行礼,柔声道:“儿臣见过父皇、母后、皇兄,给父皇母后请安。”
保持着福身礼的姿势,姒槿心中有几分不安与忐忑。今日这般架势,特意将她召来元和宫,不知又有何事发生。姒槿心中想着,将目光悄悄瞥向太子苏承宜。
接收到姒槿的视线,苏承宜回以温和的笑安抚姒槿。
姒槿这才安松口气。看太子皇兄这意思,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坐在殿中的皇帝已经年岁过半百,耳鬓生出不少华发,身着一身龙袍虽颇具威严,倒也还有几分为人父亲的慈祥。
见了姒槿,和蔼一笑,抬手指了指身侧的贵妃椅,道:“长宁无须多礼,来父皇身边坐。”
听皇帝这样说,姒槿起身,来到皇帝身边的位置坐下。
“这时间果真若白驹过隙,一转眼,朕的小阿槿便这般大了。”望着姒槿,皇帝漆黑如墨的眼眸底浮现些许柔和,拍拍姒槿的肩膀道,“这一转眼,便就要到出嫁的年纪了。唉,女大不中留,养了这么大的女儿,转眼就要嫁去别人家。”
听皇帝这般讲,姒槿神色也软了下来:“父皇说的哪里话,儿臣要一直留在宫中陪着父皇。”
“妹妹若是一只留在宫中,到时候成了老姑娘,想嫁也嫁不出去了。”坐在一边的苏承宜,听了姒槿的话,也忍不住出声,调侃地对姒槿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