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就好。
叁叁来到礼堂之后,很快焉薄晚便出现了。
既然叁叁穿的是新郎礼服,焉薄晚穿的自然就是新娘礼服了。
不过,这新娘礼服是按着焉薄晚的尺寸做的,因此,看起来也就不那么像女装了。
焉薄晚一身红缎子绣金的衣裳倒是和他平日红衣打扮差不多,并不显得违和。
只是,他还很配合地戴上了缀满珠宝的凤冠。
这让叁叁顿感眼前一亮好好看!
焉薄晚貌美如花,尽管满头珠玉再璀璨,都比不上他的美貌夺目,而在凤冠的衬托下,焉薄晚更是明眸皓齿,秀色夺人。
看到焉薄晚凤冠霞帔,大将军王这个老男人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我的儿啊……居然嫁人嫁上瘾了。
嫁一次不够,还要再嫁一次!
焉薄晚和叁叁拜堂之后,又被送进了洞房。
新房里红烛高照,熏笼里烧着暖融融的香。
自从说要结婚以来,叁叁都迷迷糊糊的,直到进了洞房、喝了合卺酒,才忽而有了新婚的实感。
这股实感撞上了叁叁的头,让叁叁头脑发热。
焉薄晚坐在床边,看着叁叁说:“发什么呆?”
叁叁红着脸说:“我仔细看看你……”
焉薄晚挑眉:“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叁叁打量着焉薄晚的脸庞,“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打扮。”
“怎么会是头一次?”焉薄晚道,“我不是嫁过一次了吗?”
叁叁顿了顿,说:“那次没敢仔细看……”
说着,叁叁像是领悟了什么,又道:“你、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是叁叁了?”
“是。”焉薄晚干脆地回答。
叁叁颓然垂下肩膀:“我就知道……我挺蠢的。”
焉薄晚双手交叠在膝上,斜看叁叁一眼,又不说话了。
叁叁扯了扯头发,头痛得很,扭头看焉薄晚:“你既然知道了,怎么不跟我说?”
“我试过说了,你不认。”焉薄晚语气里也有些不满,“既然你不认,我就不说了。”
“……”叁叁仔细回忆,想起焉薄晚确实有试探过,而当时自己则非常心虚地否认了。
焉薄晚悠悠一叹:“若是从前,我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你要不说,我有的是法子撬开你的嘴。”
叁叁听到“有的是法子”,就瑟瑟发抖:“啊……是什么暴力的法子吗?”
焉薄晚含笑说:“你这么胆小,就别问了。”
“……”叁叁不自觉地抖了两抖,又说,“你说‘若是从前’就会逼问我,但现在却不逼问?”
“是。”焉薄晚点头,叹了口气,“你是我失而复得的至宝。我不舍得逼你。”
失而复得的……至宝……
明明是肉麻的话,却被焉薄晚已悲伤的口气说出来,使得叁叁动容。
叁叁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焉薄晚苦笑,说:“我向来自傲,倒从没有过这样软弱的时候,可真可笑。”
叁叁不知该说什么,只虚虚地握住焉薄晚的手。
焉薄晚却紧紧地将叁叁的手抓住,抓住就不舍得放开了。
“晚哥……”叁叁眨巴着眼看焉薄晚。
焉薄晚淡笑说:“我想着,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叁叁忙说:“我愿意的。”
“我现在相信了。”焉薄晚揉着叁叁的手心,“只是,当听到你入宫当妃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怀疑。”
叁叁嘟囔:“我已经答应了和你成亲了……”
“是,但我总觉得不踏实。”焉薄晚开诚布公地说,“我要带你去禅宫,你不愿意随行,又说想在玉王爷那儿继续做门客。当时我就觉得,你是想支开我,故意留在京师。”
叁叁惊讶:我还真的是故意留在京师的……
叁叁咽了咽,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以为,你是故意给楚楣留机会。”焉薄晚说。
叁叁心虚了:我还真是故意给楚楣留机会的……
草。
晚哥都看穿了?
怪不得我说要留在京师的时候,晚哥的脸色那么怪。
焉薄晚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听说楚楣要纳你了。你平静地领旨了,待在玉王爷府里待嫁,极其安分。我就觉得,你是乐意做楚楣的妃子的。”
“……”叁叁弱弱地反驳,“我、我也不是……我也不能抗旨啊……”
“我也不希望你公然抗旨,这对你不好。”焉薄晚淡淡说,“但你似乎一点儿都不排斥。我以为,你最起码会托人给我报信,再不济也要露出伤心的样子、和身边的人抱怨几句。你都没有。”
叁叁哑然。
怪不得、怪不得焉薄晚抢亲的时候那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