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美人,每天只来看他一眼。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宁皇的错觉,每次焉薄晚来紫微宫的时候,都是一脸“捏着鼻子来垃圾场看垃圾还是不是垃圾”的表情。
然后,焉薄晚确认过眼神,发现垃圾仍然是垃圾,脸上写满冰冷的失望,便转身离去,并不会多说一句话。
除了美人之外,楚宁皇想求的“天下权”也不得。
别说是亲政了,他连奏折都摸不着。
很快,一直侍疾在侧的楚楣就告诉楚宁皇,他渴望的“天下权”现在掌握在他最爱的美人手里。
楚宁皇心里又惊又怒:“表哥……夺了朕的权?”
“皇上万莫这么想。现在太后刚刚驾崩,皇上又恰巧中了毒,皇后是担心局势不稳定,才会代替皇上亲政,不让皇上离开紫微宫,也是希望皇上好好休养而已。”楚楣神态如同白莲花一样的纯洁。
楚宁皇很快就从楚楣的话里抓到重点:“皇太后刚驾崩……朕就莫名中毒了?现在皇后代替朕亲政……还不让朕离开紫微宫……”
楚楣一脸孝顺地说:“皇上不要多想,还是吃药吧。”
原本,楚宁皇对这个多年没见的楚楣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只是楚宁皇“魂穿”归来之后,十分恐慌,孤立无援,偏偏是楚楣在他身边侍疾。
楚楣侍奉楚宁皇十分尽心,简直就是个大孝子、大忠臣。
楚宁皇也渐渐对楚楣比较信任和依赖了。
在对楚楣完全敞开心扉之后,楚宁皇写了一道密旨,让楚楣偷偷带出宫去。
楚楣前脚离开紫微宫,后脚就被小梁子拦住了。
看见了小梁子,楚楣也不太惊讶,只说:“不知道梁侍卫怎么拦着我的去路?”
小梁子笑道:“还请殿下行个方便,让奴才搜搜身。”
楚楣还没说话,楚楣的侍从就大怒呵斥:“你个狗奴才,算什么东西!竟敢搜皇子的身?”
“狗奴才?”小梁子轻蔑一笑,“你也是个奴才,奴才何苦为难奴才?”
侍从正要大骂,楚楣却说:“既然梁侍卫坚持,那就来搜吧。”
楚楣猜测,这时候小梁子来拦着自己,背后应该是皇后的意思。
既然是皇后的意思,那不让对方搜身,恐怕是不出了这宫了。
小梁子让两个侍卫给楚楣及其侍从搜身,结果却一无所获。
楚楣便笑道:“我可以出宫了么?”
小梁子眉头皱了皱,笑着说:“等等。”
说着,小梁子扯下了楚楣的腰带,用剪子剪开,果然发现腰带里缝着一封诏书。
小梁子将诏书拿在手里,笑道:“殿下既然赶着出宫,那奴才就不远送了,请吧。”
楚楣脸色微变,但很快平静下来,朝小梁子点点头,便带着随从委顿离去。
等回到了皇子府,楚楣摘下发冠,发冠有着特殊设计,里头中空,空隙之处堪堪放着一封诏书。
原来,楚楣让皇上写了两封诏书,一封收在腰带,一封收在发冠里。
在被搜捕的时候,楚楣故意捏紧腰带,就是为了让对方注意他的腰带。
毕竟,“衣带诏”的典故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等对方搜出了“衣带诏”,对方就不会怀疑他另外私藏诏书了。
小梁子拿着衣带诏回到了虎贲殿复命。
焉薄晚看了一眼诏书,只冷笑:“楚宁不是口口声声说钟情于我?怎么还搞这小动作?”
小梁子便说:“看来,皇帝和楚楣已经联合了。如果主子爷坐以待毙,恐有祸患。”
“你觉得我怎样才算不‘坐以待毙’?”焉薄晚反问。
小梁子想了想,还是说:“将军王永远是支持您的……”
“放肆!”焉薄晚厉声斥责,“你难道也想要说大逆不道的话吗?”
小梁子伏地便拜:“奴才该死!但在奴才心中,没有什么比主子爷的身家性命更重要的事情。如果放任皇帝、楚楣和保皇党的行为,怕有杀身之祸。”
焉薄晚看着小梁子,也想起彼此多年的情分,只道小梁子的忠心不是虚伪的。
焉薄晚近日苦闷无比,也无处倾诉,许久才悠悠一叹,露出难得的脆弱神色:“我答应了叁叁,永不叛楚……”
小梁子两眼一黑,几乎吐血:我草泥马的A2333……你他妈的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小梁子告诉自己,要勇敢,要坚强,这个时空的稳定就靠自己了。
小梁子稳了稳心神,抬头露出一脸忧虑的神色:“可是主子爷,您这么做也是保全自身罢了!奴才相信圣子在天上有所感应,也绝不会怪罪的。”
焉薄晚垂眸,苦笑道:“我时常在想,叁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