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殒撑着下巴盯着他看了一眼,道:“哦,可能你太甜了,所以才没尝出来吧!”
祁褚:“……”这个死种马……gay,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调戏人!
祁褚瞪了他一眼,但看着谢殒惨白的脸色,不忍心怼他,便只好忍着不自在,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谢殒的伤口上,问道:“你这伤口再不止血,你就真的去死了!”
谢殒没听出祁褚在内涵他,道:“不要紧,方才秋霜已经为我上了药,如今已经不碍事了。”
“你让她帮你上药?!”这样一来,秋霜不就摸了谢殒的大腿,他都还没有摸过呢……
虽然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谢殒心有九窍,看到祁褚说话间的反应,哪能不明白他的小心思,他含笑道:“你吃醋了。”
是肯定语气。
祁褚“呵呵”两声,面无表情道:“吃醋?你是不是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
谢殒从善如流扶着额头,道:“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眼前发黑,浑身没有力气……”说着,他虚弱地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抓住祁褚的手……但仿佛终究不堪重负,手还未升起来便要坠下去。
手落下的瞬间,祁褚将他的手接住握在手里,他的掌心很暖。
谢殒本来是想逗逗祁褚,但看到他的小陛下眉头蹙着,眼神中带着急切的关心,像是很难过,很担心他的样子。
谢殒坐直放下扶在额头上的手,被祁褚抓住的那只手反握住祁褚的手捏了捏,含笑道:“我骗你的,小傻瓜。”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他的小陛下面无表情留下两行泪。
谢殒:“……”
小陛下在他面前哭过很多次,可只有这次是为了他,谢殒的心突然像泡在温水里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又暖又疼……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微微惊愕看着祁褚。
祁褚看着谢殒惊讶的表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忍住流泪了,他低下头不好意思擦了擦眼睛,狡辩道:“我昨晚没睡好,这会儿眼睛有点疼。”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是句瞎话,但谢殒意外地没有逗弄祁褚,闷不做声点了点头。
谢殒二十四岁,从未谈过恋爱。
祁褚十八岁,从未谈过恋爱。
两人本质上都还是纯情处/男。
不知为何,眼下的境况让他们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窘迫,两人都别开眼,相互不看对方。
过了半晌,祁褚才魂兮归来,想起自己此番的正事,便道:“虽然上了药,但若是将伤口包扎,能更快止血,我帮你包扎吧!”
说着,祁褚便站了起来,谢殒见他站起来,抬头去看他,便看到他家小陛下似乎……一言不合就要脱衣服。
谢殒方才就有些莫名的羞赧,此番看着他家小陛下将上衣全脱下来,光着上半身,心下一紧,赶忙道:“这,这,这……眼下这样,不太好吧。”
此刻若是有大禹的朝臣在场,他们定然要惊讶,一向舌灿莲花能颠倒黑白的太师,他说话竟然会结巴。
祁褚看着谢殒红得极不单纯的脸蛋,敲了敲他的脑袋,道:“想什么呢!把你脑子里那些不正经的风月废料都暂且放一放吧!”
说完,他便将中衣穿好,将自己的亵衣铺在长凳上,从包里拿出剪刀裁成大小不一的长块,蹲在谢殒腿边,用裁好的布块小心翼翼开始包扎。
祁褚为谢殒包扎伤口的时候,神情非常严肃,显得很认真,从谢殒的视线看过去,能看到祁褚微垂的睫毛,花瓣般饱满的唇,甜白釉瓷般精致的锁骨,和蜿蜒进中衣……微微起伏的胸膛。
不过就是个扁平的胸膛,谢殒不知为何,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喉咙发痒,竟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船舱里一点声音也没有,谢殒咽口水的声音很大,他不自觉红了耳廓,赶忙拿眼偷瞧祁褚,只见他手上专注地包扎伤口,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