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瑶寒愣住了,道:“只是……妾乃一介女流……”
祁褚道:“女子又如何,男子又如何,一个人的本事不是由她的性别决定的,叶姑娘你虽然是个姑娘,但这医术比这世间大多数男子都要高明许多呢。”
叶瑶寒微微一笑,真心实意道:“陛下圣明,妾定然不辜负陛下。”
谢殒看着这两人聊得兴高采烈,心中怫然不悦。
……
谢殒既然已经醒来了,身上的毒也都去得差不了,便连夜回了太师府养伤。
一到府里,谢殒便屏退众人,问道:“这次刺杀可查出什么眉目了?”
同尘摇摇头,道:“那刺客见刺杀不成,便服毒自尽了。董家那边说,刺客是他们家厨娘的远房亲戚,从老家过来投奔她,名叫李二。因为这段时间办老太君大寿,董府人手不够才留用的,事发之后我们去找厨娘,厨娘已经被杀了,线索断了之后,小的让人在京中暗访,搜遍京城也未找到其他与刺客相关的人,这刺客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凭空出现……”谢殒眼中现出一丝嘲弄,又问道:“这个案子朝廷那边怎么处理的?”
“太后下旨派了大理寺去查此案,目前还没什么眉目。”
“叶瑶寒又是怎么回事,谁派她来的?”谢殒拿起床边的玉佩把玩起来。
同尘道:“叶瑶寒是陛下连夜去请回来的。”
谢殒道:“陛下请回来的?”
同尘点点头,将那晚的情形对谢殒细细说了一遍,小心觑着他的神色,问道:“主子莫不是怀疑陛下?”
谢殒抿着唇没说话。
这叶瑶寒出现得奇怪……偏偏和小皇帝有牵扯。
同尘想起叶瑶寒就不齿,一脸轻蔑道:“主子生病这段时间,那个叶瑶寒每日同陛下眉来眼去的,只怕是看勾搭太师无望,转而又去勾引陛下了!”
谢殒道:“哦?那陛下对她怎样。”他神色懒散,仿佛是和同尘随意闲谈。
同尘嘲笑道:“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和主子一般英明,识破这个女人的心机,尤其是咱们陛下,整日里跟个大傻子一样和她聊天,开心得很……听说今天陛下将她调入太医院了,只怕下一步就要将她纳了。”
谢殒把玩着手上的玉佩,笑了笑,随意说道:“若是他们早就认识呢。”
若是祁褚和叶瑶寒早就认识,那这些日子一切反常都解释得通了。 同尘小心翼翼道:“主子,不能吧……小皇帝久居深宫,一举一动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如何能搭上叶家?”
他抬头看了谢殒一眼,昏黄的灯光下,谢殒面沉如水,他眼睫微垂,鸦羽似的睫毛下面似乎压抑着什么,眼波浮光掠影般流转一轮,那情绪便了无踪迹了。
同尘背脊一僵,大气也不敢出。
谢殒盯着墙壁上影影绰绰的灯光,若有所思。
他这次刺杀来得莫名其妙,但若是将叶瑶寒、刺杀和祁褚联系起来,一切便都讲得通了。
他从未见过叶瑶寒,可是月前,叶瑶寒在安亭侯府上遇到他,便着了魔一般拦着他,对他表白了一堆不知所谓的相思。
当时,他以为是闺阁女子的痴念,并未当做一回事。
后来在穆康公府、南街上又碰到了她,每次不管周围有多少人、他在做什么,这位叶姑娘都必定冲过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强行表白一通相思爱慕之情……
种种反常行为,让谢殒不得不注意,因此便派人去查了这姑娘的生平,并未查出特别之处,这才作罢。
之后便是他在博远公府上的遇刺,当时太医皆束手无策,小皇帝怎么就知道叶瑶寒能救她?
且这叶瑶寒每次遇到他都是一副痴狂样子,今日瞧她做事说话却很是沉稳,半点没有疯癫痴狂的模样,与之前判若两人,实在古怪。
但若换种思维,假定此次刺杀是小皇帝策划的,他先找人刺杀他,然后再找叶瑶寒为他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