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道长道:“贫道听闻太后凤体有恙,特特带了仙丹献与太后,愿无量天尊护佑太后凤体康健,青春永驻。”
大庭广众之下,太后不好和自己的姘/头太过明目张胆,因此只对他温和一笑,道:“道长有心了。”
谢殒不动声色瞧了一眼凌霄道长,状似无意道:“一听到太后有恙,凌霄道长便立马赶来问安,侍奉太后也算尽心尽力。”
凌霄道长道:“贫道身为皇家道观观主,为太后祈福乃是分内之事。”
“……”祁褚都快不能直视祈福这个字了。
谢殒和凌霄道长点到即止短暂聊了两句后,便和太医继续商量医治太后的法子去了,他道:“既然太后属意你照看,那你便继续照看吧!只是太后凤体尊贵,若是稍有差池,江山社稷都要动摇,你须得切记自己的职责,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侍奉。”
太医赶忙表忠道:“臣定当尽心尽力侍奉太后。”
太后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头比方才好多了,她道:“将我大禹江山社稷托付太师,哀家很放心。”说着,又看了一眼太医,问道,“太医,哀家的身子要调养好需要多久。”
甄太医道:“回太后的话,少则半年,多则一年。”
谢殒皱皱眉,道:“为何要这么久!”
甄太医被太师沉沉的目光一扫,扑通一声跪下,道:“臣定竭尽全力。”
太后倒是心境十分平和,反而向着甄太医说话,她道:“太师莫要动怒,哀家倒觉得没什么不好,这些年操持国事,也有些累了,此番正好休息一下。且病去如抽丝,甄太医说要这许久,让哀家反倒更心安了。”
祁褚闻言更为原主悲哀,原主到底是不是他妈生的啊!董太后对下都能做到宽和大度,为何对他这个儿子不假辞色,有事不问青红皂白对他就是好一通责备,平日里对他的生活起居也不十分关心,简直像个后妈。
谢殒闻言,作揖道:“太后慈心。”
太后笑笑,眼睛盯着谢殒温声道:“太师,哀家不在这些日子,还劳你好好管教皇帝,于国事也多操心决断吧。”
谢殒不疾不徐道:“为国尽忠乃是臣的本分,只是朝政之事兹事体大,臣一人终究难以决断,还望太后让博远公、穆康公与臣一同辅政。”
太后眼中笑意更甚道:“太师一心为国,从不专权,犹如管仲在世。”又道,“既然太师如此说了,那哀家养病之后,朝政之事便如此安排吧。”
谢殒道:“太后圣明。”
太后又道:“公主大婚在即,哀家本想着她大婚之日亲自送她出宫,但哀家这身子不争气怕是不能了,如此便让公主大婚前一晚在哀家宫里住下,第二天哀家也好送她出嫁,也算全了母女情分。”
谢殒马屁三连:“太后慈母之心,实乃天下母亲垂范。”
谢殒看太后有些疲累之色,便道:“太后如今病中,有些事臣本不该提,但为了大禹江山,臣还是想请太后在养病之前下一个决断。”
太后道:“但说无妨。”
谢殒扫了一眼内殿的宫人,太后道:“你们先下去吧。”又对祁褚道,“皇帝,你去将皇后请来,哀家有事要交代他。”
祁褚道:“是,母后。”
祁褚明白太后这是找个由头打发他出去,他也可以选择找人去请皇后,但他此刻不想留在外殿,便留下黛秋和荼夏照顾殿内的朝臣,自己带着闻霖去找皇后。
刚走到皇后宫门口,便碰上了着急出门的皇后,皇后见着他行礼之后,便急忙问道:“臣妾听闻母后晕倒了,母后现下无恙了吧?”
祁褚摇摇头,并未多说,只是道:“母后让你过去。”
等祁褚和王思瑜二人重回干元殿的时候,太后已经坐在外殿的龙榻上,召集重臣交代事宜了。
她发了三条懿旨:
其一便是她养病后,由谢殒、博远公和穆康公一同辅政;
其二是公主婚事由太师全权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