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他……他是我的病人。”
周清妩拨了拨他,他没反应,她便自己绕过他。
王掌柜放下算盘,眼珠子咕噜一转,连把伙计拉开,还不忘悄悄瞪了他一眼,没眼色。
“这位公子好气度,周姑娘好福气呀!”
周清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个病人有啥好福气的?不就是帮忙卸个货吗?现在夸人都这么厉害的吗?
好在王掌柜的注意力都在那两大篓药材上,他拉着伙计一路清点,连说了三个好,然后算盘一拨,给他们结算了银钱。
待两人走后,伙计看着乐呵呵的掌柜有些摸不着头脑,“掌柜,周姑娘不是采药的吗?咋没听说还会治病?”
“哎呀!”王掌柜赏了伙计一个后脑勺,“说你榆木脑袋你还不服气,没个眼力劲儿,他们是那个!”
“哪个?”
“那个呀——”掌柜把两个大拇指凑在一起,暧昧地勾了勾。
“哦,那个啊!”伙计恍然大悟,也凑了大拇指勾了勾,暧昧地笑了。
“笑什么笑,赶紧干活去!”王掌柜脸一唬,吓得小伙计连忙缩头去干活了。
“嘿,病人?现在的小娘子真是会想。”掌柜嘿地一笑,摇了摇头,继续拨着算盘算着今天的账。
当然,这些话周清妩是不知道的,她正在镇子西头的布庄里给阿竹挑衣料子。
本想给他买成衣的,但是布庄娘子劝她粗布短褐还是自己做划算,他们家卖的成衣都是好料子。要麻布的话可以去集市上,时有农家会把家中自家织的棉麻布料拿出来卖,运气好的话碰上卖成衣的也说不定。
周清妩向布庄娘子道了谢,没过多久果真在集市找到了一家卖麻布的小摊。
摊主是一六旬老汉,据他说家中是种麻的,卖的都是自家孙女织的麻布,质量绝对牢靠耐用。
周清妩扯了扯布匹,确实挺结实的,她又询了价,心下便有了数。
“阿竹,你看这个颜色,你喜欢……”话戛然而止。
她一转头,发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竹阿妩(一头雾水):到底是哪个? 阿竹看着周清妩和布庄娘子说笑时脸上生动的表情,心中也没来由的快活,但当他们拜别布庄娘子走出巷口之时,墙面上一处不惹眼的古怪暗纹忽而刺痛了他的眼睛。
头顿时痛得像要裂开一般,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周清妩注意到他的异样,关切问。
他不动声色地扶着墙,将暗纹挡在掌心,“没事,就是刚才经过肉铺时想起大黄,它爱吃大骨。”
周清妩摸摸下巴,也想起他们离开前大黄那副撒泼样,要不给它带个礼物?这般想着当下一拍掌,“行,待会儿回去时给它带根肉骨。”
“走吧,我们先去市集挑几尺布匹。”
“嗯。”阿竹嘴里应着,心中却惊疑不定,这图纹是何来路,为何他竟感到如此……熟悉?
而在他们和摊主讲价之时,一行为鬼祟的男子自他们身旁经过。阿竹自是不着痕迹地将周清妩护在胸前,可此人走动之时腰间系挂的腰牌忽而不经意间露了出来。
那竟是和方才墙上一模一样的图纹!
他的头又像针扎般痛了起来,脑中有些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阿竹来不及多想,反应过来时人已像是魔怔一般尾随此人而上。
他……是谁?脑中的一片血色又是什么东西!
“阿竹!”一声娇呵令他反应过来,快速止住了急切步伐。
他只犹豫了一瞬,就低了低笠帽,趁前面的人还未发现异样之前转身汇入了人流。
“你跑什么!那么快干什么!”周清妩气喘吁吁追上他,拉着他的袖子直喘气。
这次阿竹没说话,他不知怎么开口,满目歉意地看着他。
被那双眼眸一看,周清妩就算有再多斥责也吞进了喉咙,她揪着他的袖子,“走啦,快点挑好我们就去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