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太子揉着这些天酸痛的肌肉,也若有所思地抿着茶水,他在想着昨夜那柳莹玉出府的事。
属下说,她与九弟碰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梨脸色苍白地从殿内开门出来,周清妩连上前扶住她,把一旁小太监手里事先准备好的大补汤端给她。
“辛苦了,你好好休息。”直到把她扶到偏殿,她才着急地去找阿竹。
阿竹满头大汗苍白着脸坐在榻上,目光沉沉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伸出手,缓缓将虎口抵在了他的喉咙处。
神不知鬼不觉……
反正蛊毒也解了,阿妩不用再担心了……
只要下手,他就能完成十几年来的夙愿……
从此撇掉过去,恢复正常的生活……
他的手越手越紧,人皮肤温暖的触感与颈间脉搏的跳动一下下刺着他的手,突然,他仿若惊醒般,猛地收手。
他倏地站起来,将颤抖地手藏在身后,最后深深地看了虚弱的皇帝一眼,走出了殿内。
从白梨走后,也不过几秒,他开门后,伺候的宫人鱼贯进入殿内,谁也不知道这短短的十几秒内,发生过什么。
“阿竹,你感觉怎么样?”周清妩跑到殿门前,刚好看见他走出来,急忙上前。
“我很好,阿妩不用担心。”他扯了扯嘴角。
“那就快把这大补汤喝了!”小太监手里还有两小盅补汤,她拿起一碗,舀了一勺,吹了吹,“啊——我喂你。”
阿竹脸上有些泛红,他看了周边死命低头的宫人一眼,拉着周清妩的手,“我,我们还是去里头罢。”
周清妩想了想很有道理,便顺着他往偏殿走,她瞥了眼他出来那处,心下了然。
看来第三盅不会浪费了。
阿竹,他也有爹疼了……
太子回到东宫,就有些心不在焉。
“九弟和父皇的病好了,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沈瑶替他宽衣。
“父皇,待他过于特殊了。”至少那么多年,他也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皇子那么好过。
沈瑶的手一顿,“他是你弟弟,看起来也单纯老实,他不会动摇你的太子之位的。”
李元柏握住她的手,抱住她,手抚过她的肚子,他皱着眉,他知道那里有一条刀疤。
很多事,她都不知道。 蛊毒解了之后的那几日, 是周清妩和阿竹最快乐的几日,他们一有空就会去东宫,有时候带着白梨, 有时候大黄也会跟着一起去。
宫里没人敢阻挠一只主人手里有一块金腰牌的狗子,它自是耍得快活, 一天到晚也不见只狗影。
只是这两天,它跟着周清妩呆在东宫的时间居多, 周清妩觉得它应该也喜欢凑热闹。
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以为然,还是人多热闹。
地主斗厌了, 用白玉做的麻将就问世了。
她有时候不得不感叹, 皇家工匠就是不一样,这奢侈程度,这效率, 简直了!怎么夸都不为过!
规则不难, 解说几遍上几次手也便渐渐熟悉了。
东南西北四风头, 缺了一个,阿竹就被拉来凑数。
他夹在三个女人中间,尤其是两边都是大嗓门,反正要他做什么, 他就做什么。
太子有时处理完公务, 也会上来围观, 挤在沈瑶和阿竹中间。
“二筒。”白梨打出一牌。
“碰!”
“四筒。”
“碰!”
“六条。”
“碰!”沈瑶咧着嘴,周清妩边摸着牌边抬头看了眼她。
“哈哈,胡了胡了!”沈瑶狂笑着一拍桌子,一条腿豪迈地放在太师椅上。
不会吧……
几个脑袋凑过去一看,果真, 居然是九十番啊。
“承让承让。”沈瑶抱拳,合不拢嘴,太子想让她将腿放下去,也被她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