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拱落到了枇杷叶上。
手掌按到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周清妩仍久久不能回神,她卡着脑袋僵硬地回头看去,发现大黄正凑在那小块暗色的血渍处用鼻子嗅来嗅去,而青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
呜呼哀哉,她到底何德何能,竟摊上了这条狗!
周清妩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如果可以,她分分钟想锤爆大黄的狗头,然后再挖条缝自己钻进去。
真的没脸见人了!
阿竹皱着眉看着这抹暗色的圆点,这像是……
心一突。
“你受伤了!”他忽然反应过来,立刻站起来,动作迅猛地让大黄来不及反应,狗脑袋砰的一下撞上他的膝盖,瞬间被逼退了好几步。
阿竹围着她,担忧地问她可是感觉哪里不适,她在这种关怀的目光下如坐针毡,脸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我那个来了……”她匆匆瞥了他一眼,声如蚊蚋。
“什么?”阿竹摸不着头脑。
周清妩咬着唇,轻轻凑近他的耳朵轻咬了几个字,阿竹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他的脸一下子爆红了。
她不敢看他,见他半天都没反应,心中愈发没底,声音也跟着有些颤抖,“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能这样欺负人……”
她嗫诺着,心头不知怎的一股委屈劲儿涌上来,眼眶渐渐发红,见他还是不吱声,她吸了吸鼻子,愈发觉得委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把……”不经意抬头,她的话戛然而止。
水雾氤氲的红眼睛对上了头顶冒烟的大红脸,两人都消了声,愣愣地看着对方。
斑驳的光线洒在林间,小粉尘在光束中飞舞跳跃,溪水潺潺地流着,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和猫叫,林间静谧。
不知是谁先笑了一声,两人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背你回去罢。”半晌,阿竹出声。
“嗯。”周清妩低头应他。
他弯下腰蹲了下来,周清妩理好背篓,缓缓伏在他背上。
“抓紧一些,我不方便……”
“嗯。”不待他讲完,她就闷闷地嗯了一声,手愈发搂紧了他的脖颈。
阿竹的睫毛一颤,单手托着她的腿起身。
他的腰弯得很低,周清妩知道他是为了不让自己滑下去,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
在祥和安静中他们淌过小溪,对岸,被落下的猫咪瞧见人影,“喵喵喵”地直叫唤。
阿竹看着这只抓着他小腿不放、还要顺势往上爬的小猫有些犯难。
既背了个姑娘,便不能再把它放肩上了。
挠了人就不好了。
大黄见两个人都没理这入侵者,开心地狂摇尾巴,还不忘向它挑衅地叫嚣,惹得小猫背上的毛都炸开了。
阿竹正左右犯难,周清妩拍拍他的肩,在他耳边道:“放我背篓里,枇杷拿得少,还有位置。”
阿竹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可是周清妩却发现他的耳尖发红。她轻轻地抿嘴浅笑。
把猫咪放进去后,大黄不乐意了,一向喜于开路的它一路都急冲冲跟在他们脚边,来往穿梭,叫个不停。
在一片猫狗叫声中,周清妩静静地趴在他坚实宽厚的后背上,心中格外宁静。
那是温柔的月亮带给她的安心感。
她渐渐闭上眼,听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大黄:说好的做彼此唯一的天使呢? 新来的成员被安排到烧火房里,和大黄平分一间,新势力的加入让烧火房的旧势力面临重新洗牌,大黄占据东北角,小花占据西北角,两方以中间的灶台为界限,是谓井水不犯河水,阿猫不欺阿狗。
小花,是阿竹给小猫起的名字,他说这是只狸花猫,且是黄狸,但由于大黄已经占了个“黄”字,遂起名为小花。
周清妩赞成,小花念着可比小狸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