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里饲养杀手_作者:遮雨木桃(28)

2020-08-08 遮雨木桃

    阿竹没料到她会这般动作,慌乱过后强装镇定,他不自然地撇开视线,“没有,你没有做错事。”

    “是我太重了吗?”是因为背着她,他心里生了怨气吗?

    “不是。”

    “是我和你置气独自去摘果子,你生气了吗?”

    他还是摇头。

    “那——是我来了葵水,弄脏了你的衣服,你不高兴了对不对?”他定嫌弃她弄脏了衣服,周清妩心里有些难过,她知道不能怪他,毕竟是自己错了,可是不知为何心底还是很难过。

    阿竹想起当时情景,耳根顿时发烫,他慌忙否定,“并非如此,阿妩不必介怀此事,我没有不高兴,意外之事不必介怀,不必介怀。”他身上的一针一线都是她亲手缝的,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不高兴呢?

    周清妩听了心情好了一些,可随即脸又往下一拉,“那你为什么躲着我?你情愿和大黄小花说话,也不同我说话!”

    阿竹抿嘴,又逃开了她的视线。

    “你看着我!”周清妩不满,他又想蒙混过去!

    阿竹不说话,他没有转回视线,仍然望着敞开的门板,周清妩也不说话,屋子里只听见她气呼呼的呼吸声。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说话。

    少顷,还是阿竹先低了头,他嗓子有些干涩,“是我做错了。”

    嘴里泛起苦涩的滋味,他想是他错了,是他做错了,她这么美好的人,不是他这种人能够觊觎的。

    “你做错了什么?”周清妩皱眉,不解。

    “我……”他轻轻低头,看着那双带着迷惑的明亮眼睛,喉咙发紧,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生了心思。

    短短几个字,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一想到她厌恶的眼神,阿竹的心就像被揪住了一般。

    “我……”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最终道,“我没有给水缸换水,昨天喝的是前天的水。”

    “……”

    就这?

    周清妩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个好似能把鞋尖盯出一朵花儿来的男人,就这?

    这借口忒拙劣!

    都躲了快七天了,躲到她脚好了,葵水也结束了,居然拿昨天的事当借口,怎么办,心里更气了!

    周清妩磨着牙,心中忿忿,她努力告诉自己,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她若气死谁如意!身体是自己的本钱,何必为了小事发脾气,做人呢,要大度一点,胸怀要宽广一点……

    心里默念杂七杂八不知从哪些书里看来的人生箴言,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原来是这样啊,那倒也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勉强挤出一点笑,她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别那么大压力嘛,我一个人住的时候,缸里没水了我才去打,水无异味可以入口即无事,哈哈,哈哈。”

    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胡乱说些什么了,气消下去后,她脑中一直浮现着“他不愿同我说”这六个大字,淡淡的失落感再次出现,她有些迷惘。

    她觉得自己也有些奇怪,情绪起起伏伏,总会因为阿竹不愿理睬她而感到失落,既生气又失落。

    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洞,一个名叫“期许”的洞,她救了阿竹,她期许他陪伴她,期许他和自己交心,可是阿竹并没有像她期望的那样,他会护她陪她,却也会躲她避她,不愿抬头看她,不愿同她讲实话,这和她所期许的不一样。

    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感到失落的吗?

    仅仅是这样吗?

    周清妩有些迷茫。

    她摇了摇头,放下手,钝钝地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去后院了。

    待拿下晒药的空竹匾,她才想起自己忘了背篓,又赶去前厅拿装着草药的背篓。

    她折回来时,发现阿竹还立在那儿,朝他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忘记拿它了。”

    说着,去提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