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你们谁都不准走!在不能确保我儿无恙之前,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把儿子小心翼翼地扶到太师椅上,他一个个横眼扫去。
“这是自然,舍弟不懂规矩,还望大人高抬贵手。”李元柏笑着拱手道。
只是他仪态翩翩,虽话里低了头,可是他的声音与话语自带一股子雍容华贵与漫不经心,让人分毫感受不到他才是低头的那一方。
阿竹听到他的称谓,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安太守冷哼一声,于是众人姿态各异,或躺或坐或站,都聚在太守府的大厅里。
在间或的呻吟声中,柳莹玉在一旁嘘寒问暖,旁边那人拿着扇子笑容不变,周清妩牵着狗绳望天,用脚压挤着一直想窜出来的狗子,而阿竹则眼神热切直勾勾地盯着他对面娇小的人。
蓝桉玉挠着痒瞟向中间背着巨刀的黑衣男子,总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在哪里呢……
在所有人都几近静默的时候,一旁从开始就存在感极弱的莲心动了。
她眼睛放光地一步步挪到阿竹的右边,娇羞又仰慕地看着他,“程,程公子,你还记得我吗?我们昨日在连帐见过的,我是那个救治病人的大夫。”
耳边响起了异于嚎叫的声音,阿竹被打断,这才把头转过来。
“是,是我,我叫莲心。”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她激动得都快晕厥过去了。
俊美的脸庞,高超的身手,乐于助人的侠义心肠,这,这不就是她命定的夫君吗!
周清妩挤着大黄的脚一顿,眼神凉凉地看了过去,却发现两人居然“深情”对视着。
她抑制不住用力捏紧狗绳,力道一个没控制好,大黄“呜”了一声被提了上来。
因为阿竹知道这人是和他的阿妩一块儿来的,所以努力在脑中过了一遍,但除了扁平的人脸就是扁平的人脸,数不清的人影中,所有人都没有五官。
只有一点亮光。
“抱歉,这位姑娘,我好像并没有任何印象。”
说完,他又把视线投向对面的支起耳朵偷听小女人。
道歉道歉,道、道你妈的歉!
周清妩愤恨,牙都快咬碎了。
同时,她也发现大黄被无辜连累,赶忙松开手绳,但就是这一松开,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只见它就像匹脱缰的野马奔到对面,摇着尾巴又是扑又是叫,热切得不像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周清妩气得不要不要的,追着狗绳呵斥道:“大黄,松开!也不怕别人嫌弃你嘴巴脏!”
这句话让伸出手想抚摸黄狗脑袋的人动作一顿。
她一把捞起拖在地上的绳子,想把它拉回来,却没想到它根本不愿回来,拼着狗的蛮力反倒将她扯了过来。
双腿一拐,她连骂人的想法都没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
就在她闭上眼睛认命地接受一个狗吃屎,还是情敌面前的狗吃屎姿势时,突然,腰间穿过一只大手,大力地将她搂到了宽实的胸膛里。
熟悉又温热的体温让两人都有一种空缺的一块终于又填了回来的错觉。
阿竹闭上眼睛,更大力地搂紧她。
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阿妩……
周清妩心尖颤动,她闭上眼睛,两个瞬息后,冷静下来,用力推开他,“谢公子第二次搭救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 阿妩:哼,臭鸡蛋!哪有那么容易! 莲心惊愕地看着这一系列“事故”, 是的,事故!她反应过来,大步上前拉开了周清妩抵在他胸膛上的手。
“这光天化日拉拉扯扯的, 像什么话!”
周清妩眯着眼睛收回手,第一次细细端详她, 她要不说话自己都快要忘记刚才被她陷害这一茬了。
还敢觊觎她的男人?
手指划过腰间的藤编挎包,是红日断肠散, 仙乐七步升,还是……新制的狂笑龙舌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