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到再大一些的时候,宋常静就开始琢磨怎么当女帝,便没什么时间带她玩儿了,夺嫡之路漫漫,她有的是事情要忙。
不过偶尔她还会过来跟她商量些事情。
毕竟这偌大的皇宫里,宋常静已经再找不到另一个人能放下心说话了。
宋常静被她这么一扫,突然心理有些难受,但是一想两姐妹确实又很久没有一起说过话了,她才放下了些大公主的款儿,温柔的牵着妹妹的手:“这不是方才祖母问我的话,我这心理实在是犯嘀咕,小六啊,你给姐姐透个准儿,祖母到底知道什么了?”
宋常茵不看她这幅样子,随便往两边瞅着:“没什么,祖母最近睡不好,总做梦,就是当时可能梦到了什么,没反应过来吧。”
“你俩那是诓我的,还真当我不知道?”宋常静又有些激动,声音大了些,又压低了继续,“她真一点都没给你透漏?你不觉得最近祖母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么?”
宋常茵像看怪物一样打量了她一会儿:“你脑子别是坏了吧,祖母好端端的怎么不一样了。”
“你别这么看我!你不觉得她变得比以前严厉了不少么?”
“啊……”宋常茵半死不活的应了一声,不耐烦的回着,“上次那事儿父皇都给祖母气成什么样了,能不严厉么。”
宋常静听了,倒是觉得宋常茵这么说也有道理,但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行了,你还有别的事儿么?祖母还等着我呢。”
宋常茵看她没再说什么了,便提着裙子走了。
留下大公主在原地抱着胳膊摇头:“不对,我还是觉得哪儿不对。”
——
宫女点了个香炉,莲花炉里飘出些许烟氲。
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拿着扇子悠哉悠哉的假寐,都快睡过去了,才听得外面传报六公主回来了。
林诃掀起半张眼皮,瞧着那炉子,叫宫女又添了一把香。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宋常茵叫了个宫女给她准备些糕点,她有些饿了,然后才走进来跪坐在老太太的身边儿:“被姐姐叫住了,问了些有的没的。”
“她叫你做什么?”
“她——”宋常茵本想直接说,但是转了圈儿眼睛,还是换了个话头,“苏公公给了孙女一样东西,她瞧见了问我,但是苏公公说,一定要我给您。”
林诃听了稍微做起来了一些,锤了锤酸痛的肩膀:“她给了你什么?”
小姑娘给宫女使了个眼色,叫人过去给祖母捏捏肩,然后才从袖口里把那块牌子拿了出来:“这个。”
林诃接过来一看,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画面,看不太真切。
她盯着仔细想了想,不太确认的说:“北疆的令牌?”
“北疆大内密探的令牌。”
得到宋常茵的肯定,林诃也算是把这些事儿都连上了。
“这证据就这么给我送上门儿了啊。”林诃把牌子抛着玩儿了一下,“去通知禁军,全城戒备,一只蚊子也不许给我放出去。”
“知道了祖母。”
宋常茵应下,迅速的吩咐了人去传话。
完了就站在太后的宫门口站住了,越发越觉得宋常静比祖母还不正常些。
她那个姐姐什么脾性她知道,也不过就是有些急功近利。
若说给父皇下药这事儿她能干得出来,但是跟北疆扯上关系,就有点说不同了。
这两年北疆与他们是剑拔弩张,边境没一天是安生的,北疆密探出现在宫里,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看宋常静的那个反应,父皇的事儿她一定动了手脚,但是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还会出现北疆密探呢……
“站门口想什么呢?”
老太太一声唤回了宋常茵的魂儿,她转过来看着老太太,突然想起宋常静的话来,快着两步走到祖母跟前儿:“祖母,您今天问姐姐小情人的事儿,是不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