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饥荒啊。”
——
纪兰笙躲着门口的下人,偷偷的躲在房檐下钻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她本是偷着出来的,要是被父亲发现了,可就糟糕了。
“小姐,上哪儿去了又?”
纪兰笙正回头看着,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把她吓得像兔子一般揣着两手在胸前,看清了来人才拍了拍胸脯。
“吓死我啊你要,先回屋先回屋。”
纪兰笙推着丫鬟溪兰进了自己的院子,把院门紧紧一关,溪兰才掐着腰问自家小姐怎么回事。
“你又去跟那小官吏私会了是不是,你知道早上老爷来问,我好不容易才替你瞒过去的,你下次好歹告诉我一声啊。”
溪兰从小跟着纪兰笙长大,名字也是取的小姐名字里的一个字,两人情同姐妹,替她瞒一瞒倒是应该做的,只是总是如此,就怕老爷回头连自己都信不过了。
“可别说他了,我今儿遇到怪事儿了,也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怎么的,我总觉得薛郎他有事儿瞒着我。”
她跟薛平喻认识也有两个月了,那人确实是正对她的胃口,往日里也是风度翩翩的书生,待她也算不错,只是偶尔总会出现点奇怪的举动。
“我就说他不行!”溪兰看自家小姐总算是有这么个想法了,赶紧抓住机会劝她。
“那薛平喻不过就是个芝麻大点儿的小官,你看他送你那些东西,虽然算不上价值连城,但以他的俸禄要买那不得勒紧裤子过日子,这人肯定是不行,谁知道做的什么勾当。”
纪兰笙也明白溪兰说的话,拉着丫鬟的手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
“他那些东西的来历,我也觉得有些蹊跷,我开始是不敢收的,但也不好一直推脱,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小姐啊,咱家要什么没有,拿了就拿了,反正都在箱子里堆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再还回去就是了。但是看人,你可得擦亮了眼睛啊。”
纪兰笙双手捧着脸,摇摇头:“想不通。”
“我是觉得他待小姐太好了,隔壁小二哥追溪桃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他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儿啊。”
纪兰笙还是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想不通啊。”
“算了先不说他了,今儿老爷来找你好像有事儿要跟你说,我说你昨天看书看的太晚了,今儿没起来,你一会儿去找一趟老爷?”
纪兰笙听了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死命的摇着溪兰的肩膀:“你不早说啊!”
她赶紧放下溪兰往门口跑去,跑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脸上还点着脂粉,又连忙去洗了个脸,重新化了个妆,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跑去了前院。
溪兰看着她家小姐这一连串的动作,瞬间感觉自己可能是要失业了。
“小姐啊,你这是背着我出去了多少次啊怎么这么熟练啊,等等我啊小姐。”
纪老爷正在厅前坐着,和一胡子老头下着围棋,三言两语听见屋外有人传唤:“小姐来了。”
纪老爷鼻子里“哼”了一声,手下棋子落盘:“老徐啊,天下已定啊。”
“诶。”对面那老头子摆摆手,指了指来一个空挡,“还有一线生机。”
他若有所指的抬了抬下巴,正好对上刚进门请安的纪兰笙。
“女儿给爹爹请安。”
纪老爷放下捏着棋子的手,稍微正坐了一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谎言被识破了,纪兰笙缩了缩肩膀,笑着抬头去给纪老爷锤腿:“女儿错了嘛。”
“你和那姓薛的小子,就这么情投意合?”
本来是如此,但是今天的样子突然让纪兰笙有些疑惑,便没有正面的回应纪老爷的话:“不过是聊一聊诗词歌赋,薛郎是考了功名回来的,值得女儿多学习。”
纪老爷点点头,他不算传统的父亲,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女儿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薛平喻他也见过几次,人是还不错,但是能不能过日子,还是得另说,不过他今天叫纪兰笙来,也不是为了这事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