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学校,他从来都是独身一人,周围人来来往往,从他身边穿梭而过,他不会停留,也没有人会上来拍着他的肩膀打招呼。
他对维护一段友好关系的印象只有“麻烦”二字,直到他遇到了喻敛。
对自己人,晏绍的容忍度底线可以说没有底线。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他们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有他的地方喻敛都不想待。
而且他们这次事情起因并非闹矛盾,而是……
想到这,晏绍面上一热。
他轻叹一口气。
男人的心思太难猜了。
楼下就有理发店,理发店门口三色灯旋转,喻敛推门进去,晚上里面没什么人,喻敛对发型没有太大的要求,只说清爽一点。
喻敛坐在皮椅子上,看着镜子里冷着脸的人,喻敛五官本就攻击性十足,冷着脸更显得气势凶狠,理发师给他理发都拿出了万分的细心。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喻敛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偏偏心中的暴虐压抑不住,浩浩荡荡霸道的充满他的心间。
喻敛五官脸型长得好,理发师按他说的给他剪了个清爽的发型,稍长的头发剪去,有几分不羁凌厉的野性。
理完发,喻敛气焰渐渐平息。
当借口站不住脚跟,这些天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直到今晚,晏绍真的买了床回来。
想象中知道会发生的事,真正发生在了眼前,感觉还是有所不同。
心像是拨开云雾,显露山水,他的所有情绪失控都有迹可循。
他对晏绍,有喜欢,有**。
和他曾经所憧憬过的完全不同,可埋在心底澎湃汹涌的炙热感情做不得假,宛如一层层海浪,拍打着他的心脏,**无所遁形。
喻敛出了理发店,没有立马回去,他在外面街道晃悠。
路过超市,喻敛驻足,他进去买了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他从路灯下走过,路灯将人的身影拉长,喻敛到了暗处,点燃了嘴中的烟,吞吐云雾。
他不是个喜欢遇事躲避的人,两次逃避,皆因晏绍而起。
他蓦地想起前几天,在办公室门口见到的一幕
那天上午,晏绍被抓壮丁帮忙搬作业,他从走廊路过,无意看到晏绍和魏则言相谈甚欢的场面,让他愈发看魏则言不顺眼。
而所谓“相谈甚欢”,不过是晏绍和魏则言打了个招呼,那时魏则言在办公室帮忙批改作业。
还有今天下午,他忘了拿钥匙,出了校门才想起,待他回到校门口,看到晏绍和一个身型娇小的女生离去的背影,两人穿着校服,看着宛如一对璧人。
他心里的妒意再也隐藏不住。
……
现下更让他烦恼的是,那天的谎,又该怎么圆?
喻敛开始有些后悔,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忐忑回到租房,在门口站定踱步,终于,他抬手屈指敲了敲门。
没多久,里面的晏绍就来打开了门。
“没带钥匙吗?”晏绍开门让他进来,往他剪了的头发多看了两眼。
“嗯。”喻敛低低应道,转头错开晏绍的眼神,咬肌鼓动。
他进门摁了摁心脏的位置。
操,别他妈跳了。
晏绍在他身后关了门,道:“很好看。”
“嗯?”喻敛转过头。
晏绍说:“剪的头发,很好看。”
“哦。”喻敛无动于衷的把头转回来,悄悄红了耳朵。
晏绍不会找话题,还是在这僵硬的局面下,说了两句他便不说了,他想和喻敛缓和关系,但这有可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没想到喻敛对那晚的事会这么在乎。
看他之前嘲笑自己看到那本漫画红脸,晏绍还当他阅历丰富,却不想内里比自己还保守。
“保守”的喻敛清了清嗓子,转过身道:“之前我和你说我喜欢的那人”
晏绍神情发懵的转头。
喻敛深吸一口气:“我们闹崩了。”
晏绍:“啊?”
喻敛:“就是我们掰了的意思。”
“为、为什么啊?”晏绍顺口问下去。
“没为什么,就那样了。”喻敛扯谎道。
所以,你不用搬床。
“哦……”晏绍沉默的和喻敛对视了几秒。
“那”晏绍在脑海里挖掘安慰人的词语,“你别太难过了。”
安慰得薄弱又无力。
冷了这么多天,突然说起了掏心窝的话,真挺突然的。
他想了想,伸手哥俩好的拍了拍喻敛的肩膀,兄弟气息分外到位,“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会遇到更好的。”
他知道这意味着友好的橄榄枝,晏绍紧抱着。
喻敛:“……”
这话仔细琢磨琢磨,怎么就那么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