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说:“不喝药怎么行,侯爷就你这一个宝贝女儿,金尊玉贵的,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这种奉承话原主最爱听,三夫人句句话往原主心缝里说,有这些人天天在她跟前吹捧着,也难怪她会养出一副自负自傲的性子。
她不说姜妤倒忘了原主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她不想喝药也没人能逼得了她,索性扯了被子翻过身,背对着众人,“不想喝,我困了,想睡觉。”
姜三夫人接连两次被姜妤下了脸面,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要是不能让姜妤把药给喝了,往后还怎么在信阳侯府立足。
她心下暗骂姜妤目无尊长,不成体统,活该圣上不愿意立她为太子妃,面上瞧不出丝毫不满,“阿妤,喝了药再睡,等睡醒了,病就好了。”
姜妤盖着被子不理她,这位姜三夫人可真是毅力惊人。
二夫人看不过眼了,劝道:“罢了,阿妤受得是外伤,已经上了药,这药不喝便不喝了吧,折腾这么久,阿妤也累了,先让她睡吧。”
三夫人觉得二夫人这是故意看她笑话,阴阳怪气的说:“二嫂没有女儿,当然不知道女孩儿得娇养着,我拿阿妤当亲生女儿,她的身子骨我最清楚,这药固本培元,喝了对她身体好。”
这话说的,竟像是二夫人对姜妤漠不关心似的,二夫人被她这幅虚伪的嘴脸气得冷哼一声,她与三夫人不和已久,私底下更难听的话都说过,自然不会把这种话放在心上,只恨三夫人颠倒黑白,刻意离间自己和姜妤的关系。
她顾忌姜妤身体,不欲与三夫人在这里吵,三夫人却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又喋喋不休的念了起来。
姜妤被吵得头昏脑胀,胸前翻涌着一股无名火气,觉得三夫人太聒噪,恨不得找东西把她嘴给堵上。
“阿妤,听三婶的话,药都快凉了。”
三夫人端着青花药碗,掀开姜妤的被子,拍上她的肩膀,姜妤不耐烦得挥胳膊想要挣开她,姜三夫人没站稳,向后趔趄两步,倒在婢女香巧怀里,碗里黑乎乎的药全部泼到她的前襟,药碗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姜妤呆了下,坐起身看着三夫人湿漉漉的衣服,心下叫苦,坏了,她的千古贤后人设还没开始就崩塌了?
第一天就失手把药碗打翻在长辈的身上,她说她不是故意的有人信吗?
三夫人低头看了眼,捏着帕子嘤嘤嘤的哭了起来,“阿妤,你若是不高兴,骂三婶几句也没什么,何必要把药打翻,这药是给你补身体的呀。”
三夫人带着哭腔细数她这些年对姜妤的悉心照料,一言不合就道德绑架。
姜妤听出来了,姜三夫人这是要碰瓷,先用亲情绑架她,再卖一波惨,最后顺水推舟把那个叫碧玺的丫头安排到她身边。
这是个不要脸的高手。
往日三夫人一提这些姜妤便会认识到自己的“错”,害怕伤了这个像母亲一样疼爱自己的三婶的心,姜三婶一边捏着帕子抹眼泪一边从指缝中瞥着姜妤,等着姜妤见自己服软。
姜妤果然露出悲切的神情,微垂着眼眸,喊了一声三婶。
三夫人压下志得意满的笑容,重新端起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眼角含着泪,“阿妤,只要你喝了药,身体好了,三婶受点委屈也没什么,三婶就是......”
“三婶。”姜妤打断她,抿了抿唇,像是忍无可忍般叹息,“以前别人说我这不对那不对的时候,三婶总是第一个出来替我说话的,我以为三婶是懂我的,对三婶也格外亲近些,可今日,三婶明知我讨厌喝药,却偏要逼我喝。”
姜妤声音渐渐激动,痛心疾首道:“三婶你太让我失望了,原来三婶并不懂我,三婶最近还是不要到我院子里来了,看到三婶,我的心好受伤。”
姜三夫人:“......”
你的心怎么那么容易受伤!!!
作者有话要说: 姜妤:我要立千古贤后的人设,明天我就立人设,今天就破罐子破摔吧 耳边终于清静,姜妤喝了杯水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