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纪看她脸上诚恳的表情,脸上溢满笑容,“我说了,你可以替圣上做事,帮圣上探听消息,我不会怪你,但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当真,你如果再骗我,我——”
“我保证不骗你。”姜妤不等他说完,便举手发誓,“我确实早就知道,你不甘居于人下,但圣上他没有怀疑过你,我也不是被他安排故意接近你的。”
宗纪笑着说:“那么就是你自己故意要接近我,你喜欢我。”他微微弯着腰,指着自己的唇角。
姜妤睨他一眼,“干嘛?”
宗纪道:“你亲我一口。”
姜妤:“......”这还聊着谋划皇位的大事呢,他被打的这么惨还能想着卿卿我我,看来这伤是真的没什么大碍。
姜妤往后退了一步,没好气道:“我和你说正事呢。”
宗纪挑眉,一本正经道:“这便是正事,我身上疼,你亲我一口,给我缓缓疼。”
姜妤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的说:“现在不是谈儿女情长的时候,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这些皮肉之苦难不成也在你的掌控之中,万一太子再来打你怎么办。”
宗纪看她焦急的表情,低头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守在牢房外的姜誉余光不小心瞥到里面的情景,慌忙闭着眼,用手捂住耳朵。
姜妤怕碰到他的伤口,双手无措的背在身后,阴冷的牢房燥热了起来,姜妤脸上发烫,小声说:“好了吧。”
“再等会。”
姜誉惊恐的把头一低再低,这是进展到哪里了。
“阿誉还在外面呢。”
宗纪松开姜妤,看着外面蹲着的姜誉说:“抱歉,忘了你还在。”
姜誉摆手表示无所谓,请继续忽略他,他小心翼翼的往外面挪了几步,姜妤尴尬的低咳一声,“宗纪,我差不多要走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
宗纪捏了捏她光洁的脸蛋,“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吃饱睡足,等我娶你,过几日我就出去了。”
看来他是有十足的把握。
姜妤松了口气,本来想问问他和圣上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仇,听太子的意思圣上当年看上了姚宛之,清河郡主却抢先一步讨好明德皇后,帮妹妹和心仪的人在一起,后来清河郡主嫁给平阳王,去世之后圣上便将宗纪召到了皇城做质子,表面上是为了替清河郡主出气,可真实用意到底是什么也只有圣上他自己清楚。
斟酌再三还是没问,该她知道的时候,她自然就知道了。
姜妤从大理寺牢狱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潘文远一直守在外面,见她出来了,拱手行了一礼。
姜妤道:“潘大人还真是位尽忠职守的好官啊。”
潘文远弓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下官应尽的本分。”
姜妤微微颔首,踩着轿凳上车。
翌日姜妤进宫看望宁熙帝,决定歇息在华阳公主的储秀宫,方便照看宁熙帝。
宁熙帝昏睡几日,御医束手无策,太子能力不足,前朝乱成一片,有朝臣奏请国不可一日无君,让太子择吉日登基,遭到部分朝臣的反对,宗纪下毒谋害宁熙帝的事太子一直拿不出证据,他们认为太子应该放了宗纪。
太子不听劝阻,下令立即处斩宗纪。
朝堂之上言官闹了起来,追到了太子东宫,太子气急败坏,一脚踹倒了御史台的一位御史中丞。
那位御史中丞已经到了快要告老还乡的年纪,被他踹了这一脚,抬回家当晚就送了命。
这回算是捅了大篓子,之后又传出圣上的毒是太子下的,衍庆殿好几位内侍皆可证明,那日平阳王世子到衍庆殿前,太子在里面陪圣上用膳,平阳王府什么都查不出,太子却执意要杀宗纪,分明就是蓄意陷害,搁到从前自然没有人敢如此质疑太子,但现在没有宁熙帝在上面压着,那些早就对太子不满的大臣联合起来请奏孙太后,让孙太后做主将太子禁足看押,另择明主。
太后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今日尊荣全都靠宁熙帝,她自想保住太子,奈何面对那些刁钻的老臣,她如同傀儡,被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