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纪立在床前,“阿妤, 是我, 把帘子掀开。”
姜妤看着帘子上映出的高大身影,身上还戴着香囊, 并未换轻便着装,光明正大,一点都没有半夜潜入姑娘闺阁的心虚。
这可是信阳侯府, 她爹好歹也是兵部尚书,他大晚上的一路闯入她的房间都没人发现?
看来侯府的护卫该换了。
“你怎么来了?”
“尚宫局的人说你今日心情不好, 我来瞧瞧你。”
姜妤拥着被子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 我试了那么多嫁衣, 送到你那里你一件都看不上, 你知不知道那些凤冠有多重, 我戴在头上觉得我脖子都要被压折了, 还有那个嫁衣, 里里外外那么多层,我穿在身上都喘不过气。”
宗纪听着她撒娇似的抱怨, 闷笑一声。
“你笑什么?”
姜妤手攥在床帘上,一把掀开,宗纪手里举了颗夜明珠, 俯身凑了过来。
莹莹的亮光下,他的眼眸又黑又亮,眼底溢着笑,姜妤偏了下头,灼热的吻从她的耳廓擦过,姜妤呼吸凌乱起来,推着他的胸口说:“干什么你?”
“乖,给我亲亲。”
他声音低沉,占便宜的想法坦诚直白,手掌不老实的环上她的腰,像个采花大盗一样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夜色蒙着层暧昧,姜妤想到外面屋子里睡的翡翠,挣扎着从他怀里抽出一个胳膊去推他的脸,“不行,翡翠还在外面呢。”
宗纪有恃无恐,“她中了迷药,不会醒。”
“那也不行,今天我爹在家,你在这里待久了让他知道拿棍子打你。”姜妤搬出信阳侯吓唬他。
宗纪捏着她脸颊上的肉,好整以暇的说:“你说岳父啊,我翻墙进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他,他问我为何不走正门,我说不想惊动太多人,他就帮我把护卫都调开了。”
姜妤:“……”这个不靠谱的爹,她就说侯府的护卫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人家不都说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吗?大婚前勾搭自己女儿,不是应该打出去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她爹就那么放心的把人放进来,不怕女儿被人家占便宜吗?
姜妤垂着头瞥了瞥嘴,宗纪牵起她的手把夜明珠放在她的掌心,哄道:“别生气了,要不明天咱们不试了。”
听起来还是他委屈了一样。
“我也不是不想试嫁衣,这姑娘家出嫁谁不想穿着最美的嫁衣,只是尚宫局的人来了这么多次,我每天先是站着给她们试衣服,然后又是坐着一动不动的让画师画像,送到你那的画像你一张都看不上。”
她幽怨的睨了他一眼,“到底是觉得嫁衣不好,还是人不好看?”
宗纪勾唇一笑,“不是一张都看不上,是每张都美,我想多看几张,那些画像我都挂在我房里了,抬眼就能到。”
姜妤瞪大眼睛,“你故意的?”
宗纪含笑不语。
姜妤气急,也顾不上要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抬手掐他的胳膊,“你怎么这样,那些嫁衣我——”
“我知道。”宗纪握住她的手说:“娘子辛苦了。”
“谁是你娘子,不要乱叫。”
宗纪撒开手躺在床上,唇角挂着惬意的笑。
“你怎么又躺下了,快起来,我要睡觉了。”
她拉住宗纪胳膊拽了两下,没拽动,晃着他的胳膊催促道:“快点,我真困了。”
“一起睡。”
他手腕一动,她整个人就扑到了他怀里,她摸着他硬邦邦的胸膛,想要爬起来。
“别动。”
姜妤掰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忽然感觉到不对劲,有什么东西,硌到了自己。
她目光慢慢下移,腰上的肉突然被她掐了一把,宗纪咬着牙,声音低哑道:“还看。”
他抱着她翻了个身,一手扯着她的衣服,恶人先告状,“让你撩拨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姜妤脑门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叫她撩拨他,分明就是他半夜潜入她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