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沐婉儿娇呵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见沐婉儿只朝自己摇头,流云闭上了嘴。
楚云青没有什么耐心去问他们主仆再打什么哑谜,他很是气愤地拂袖而出,然后道:“来人呐,王妃言行无状,顶撞夫君,从即日起,禁足汀兰院,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他出来,否则家法伺候。”
楚云青说完便出了院子,随即一群侍卫便呼啦啦地将汀兰院围了个严实,而大门,也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沐婉儿看着大门一点一点地关上,就如同她对楚云青的爱一样,一点一点地收回。
他方才,是真的对她起了杀心,沐婉儿心中一阵悲凉。
“世人皆道皇室情爱多凉薄,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楚云青出了汀兰院, 心中还是气愤难平,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喝茶平复心情,云洌却忽然出现在他身边, 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当真?” 楚云青问。
云洌点头。他怎么也没想到,文相那伙人, 居然还与段谌容有勾结。
想当年段谌容在雍南一代成立屠龙会,散播谣言,毁辱皇室名誉,甚至几次三番煽动人心意图起义, 皇上下令围剿,文相可是举双手赞成,那一番慷慨陈词, 说的一众主和的文臣哑口无言, 武将则是热血沸腾。
想不到,仅仅五年时间,他就变成这样,那个曾经最看不得谋反之人居然成了领头谋逆之人。
说起来,居然还有些讽刺!
当然, 这些都只是其他得知文相与安王勾结的人对文相的看法,也是文相精心营造出来的假象。但其实如何, 楚云青和云洌却是门门清,文相早在郁北府担任府令时就与领近的狄族人勾结,利用其排除异己,至于说后来他到上京城后多次的的慷慨, 肺腑之言,也不过是他为了稳住地位做的一番戏罢了。
既然云洌能在此处现身,楚云青便知道此地暂时是安全, 于是他也不装了。冷笑了声,随即起身。
“既如此,那我便再去会会他们,毕竟戏总要做足了不是。”
整了整衣服,他信步走出了凉亭,随即回头,对云洌道:“保护好王妃,若是她出了什么差错,我唯你是问。”
哎,就是不知道他方才言语中的暗示那丫头听懂了没,若是她没懂从而伤了心,那可咋办。
而且可以想见,等这事尘埃落定后,自己怕是要在她手里脱一层皮了。
笑着摇了摇头,他骑马去了邵府。
汀兰院上了锁,沐婉儿盯着紧闭的大门发呆,流月和流云互看一眼,上前安慰道:“王妃,你别伤心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王爷肯定也是气坏了才会失了分寸,等过两日想通便会解了你的禁足,你当心气坏了身子。”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沐婉儿冷笑。
这么大的事那家伙居然还瞒着她,若不是他曾经带她去华安寺见过慎太嫔,也就是她的婆母,知道他说的那些话是假的,她就差一点被他给骗了。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沐婉儿状似不经意的向门外看去,随即皱了皱眉。
那是不是说,她现在的一举一动,是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门外的侍卫其实就是楚云青用来保护沐婉儿的,可直接安排过于扎眼,若是邵远发现异常,说不定还会用沐婉儿来威胁自己,倒时候他被动,婉儿也危险。于是他便用了这种办法,虽然有些考验演技,但至少目的达到了不是。
于是就这样,楚云青后来几次三番去汀兰院,都是两人以一场争吵结束,沐婉儿的禁足想要解除也遥遥无期。
“啪”是清脆的打耳光的声音。
“沐婉儿,你最好识相一点,否则我不介意将你送回沐府。”
楚云青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出,房内的沐婉儿哭的伤心,随即便是瓷器打砸的声音,清脆异常。
那可是前朝上好的青花瓷,有价无市啊!
楚云青只觉得心疼的厉害,脚下却没有半分停顿的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