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盛蕾感觉血从身体直往外流,痛感瞬间传递到了大脑神经,她亦是忍不住痛呼出了声。
“阿蕾,阿蕾!”时廊自然也是在盛蕾身上摸了一手的血,他杀伐一时,竟是第一次,在看到别人的血时,感到了心慌慌。
也不知是失血的原因,还是其他的,盛蕾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涌上,已飞快的速度直往上窜,心亦是慌慌然,她努力想要对时廊露出一个笑,告诉他自己并没有伤到要害,“我,我……没…事。”
只是话的余音未落,盛蕾便是眼前一黑,便是什么都不知晓了。
时廊握着兵刃的手,瞬间收紧,他猛的回头,望向还战做一团的人,“杀无赦,不必留活口。”
话音未落,他全然不管身后刺来的数柄长剑,抱着盛蕾直接就往皇宫内殿而去,几个纵跃间,便是将身后的敌人,摔得远远的。
而其身后,原本顾虑着三皇子和盛安侯身份,处处留手的将士,刀势瞬间凌厉了几分,招招往敌手要害处招呼,显然已经存了不留活口的打算。
原本战斗在不远处的杜修然,看见盛蕾受伤,将身侧的敌人消息之后,见场中局势渐渐扭转,也是往时廊离开的方向而去,将一路追向时廊敌手,尽数斩杀于剑下。 盛蕾的伤虽说没有刺中要害, 可她的身体和年纪摆在那里, 在安太医和井姹师尊的联手救治之下,这才堪堪挽回了一条命,只是等她清醒时,此时距离宫变夜,已经过去了近十余日。
自时廊那才知晓, 因为准备完全,陶文翰的谋逆之事, 自然以失败告终, 那一日的血气,使得皇宫好几日都未能走出血色的阴霾。
不过最是让盛蕾感觉到不可思议的事,井姹竟然还没有死, 只是时廊那一剑,让她丧失了延绵子嗣的权力, 如今这会,同陶文翰二人一并圈禁在了府宅之内。
圣上, 如今的太皇,在宫变四日后, 便宣布退位, 由太子登基即位, 其退位之前, 最后一道圣旨,便是将还留在霍京的各皇子,遣送到了各处封地, 而对于陶文翰夫妇,则是将其二人贬到北戍之地,永世不得回京,按现在时间来说,还需得五日,便要启程离京。
对于谋逆,这般轻罚,盛蕾本以为是太皇还念着父子的情分,自时廊那,才知晓,竟是当今的圣上,在太皇殿外跪了一日,才求来的结果。
盛安侯,被剥夺了侯位,贬为庶民,由着飞鱼服遣送回了祖地,而杜府,虽说是杜元基主动告老还乡,但显然,朝中谁人不知,其是为贬庶。
其大房一家,三日前,便随着杜元基一并,启程返乡而去。
杜鹤好不容易,借着各种权势,爬上了四品,然后一朝之间,便被打回了原形,没有被入得大狱已算是圣上的仁慈。
因为李将军为犯首,于宫变第二日,便于午门,被斩首示众,其女李静婉,在杜温喻被抬回杜府的第二日,将杜温喻斩首于床上,随即逃出霍京,至今未见踪迹。
至于其他三皇子党派,虽说有罪,可新皇即位,不容动摇根基,所以便不予追究。
此宫帷之变,便算是落下了帷幕。
而就在盛蕾清醒的第二日,杜修然带着刘子惠一并来到其晟胡同的小院,对此劫后余生的相逢,盛蕾自是十分高兴。
杜修然告诉盛蕾,因为救驾有功,圣上特赐予了新居,他将杜鹤和穆姨娘和杜嘉石一并接到了新的住处,并问盛蕾是否愿意和他住在一府之内,盛蕾自然也是拒绝了杜修然的提议,只是应允,过些时日,会去新居拜访,杜修然这才勉强同意。
在院内又是休养了好几日,盛蕾才发现,时廊时时守在自己身边,就连出府,都未曾见。
这日天晴,由着时廊扶着自己在院内散步,盛蕾这才择了机会,向时廊问讯此事。
“如今太子登基,我已向圣上请准,卸任都督之职。”
盛蕾愣了一下,却是不曾想到,尽然会是这个答案,下意识里反问,“圣上怎么同意?”
“鸟尽弓藏,圣上知晓这个道理,我此时主动请辞,是全了君臣的情分,他有何不应之礼。”时廊将盛蕾搀扶到一回廊处坐下,这才和盛蕾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