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喜不喜欢的,也只是一个外人罢了!娘不高兴,只是因为有些事儿,想不通罢了!”盛蕾失笑,随即将视线再度投到囡囡身上,有意无意,却是想要向刘子惠提个醒儿。
“这井小姐有恩于我杜家,此番她与盛安侯得以相认,我杜府并没使上力儿,而且依着咱杜府现今的处境,她又何必这般眼巴巴的要认我为干娘,这恩与情倒是反过来了一般,让娘这心里,着实有点不安心阿!”
“娘,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刘子惠听得盛蕾的解释,也是觉察出有些不对劲了,府上如今没权没势的,身为盛安侯家小姐,却被这样杜府,上赶着贴了过来,这其中着实透着诡异。
“所以,娘你之前拒绝井小姐,也是因为这个缘由!”
“恩!”盛蕾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不过,既然答应下来了,这表面上的功夫,还得做全了,这几日可得累你操劳了,待会你让安嬷嬷随我一道回去,介时我给你拨一千两银子,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了,以免到时让盛安侯府觉得咱们对此事不用心。”
“儿媳,都听娘的。”刘子惠如今管着府上一大家子,自然也知道公账上也就三百多两银子,实不足以支撑府内大的用度,所以对盛蕾的安排,也不推辞。
婆媳又是闲聊了一阵,盛蕾明里暗里,确定在刘子惠心里对井姹留了个坎儿,这才回了自己院里的。
待回到院里,却是又收到司府递过来的传信,让盛蕾带着杜嘉石到城南的儒训院去一趟。
盛蕾自是有些不解司时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明明之前她递到司府上的,只是让司时晖帮忙写两张推举信而已。
问传信之人,传信之人却是一问三不知,盛蕾无法,只能让齐嬷嬷再去叫了杜嘉石于门口汇合。
又让府内的下人知会了刘子惠一声,盛蕾便随着送信人,先去了门口,“时大…哥,你怎么在这?”
出刚一出门,却是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时廊。
“我从司兄那里听闻府上四公子欲进国子监之事,这国子监内儒学大师温景掌学乃是我的旧知,其人学识渊博,四公子若能拜在他门下,想来亦是一桩美事。”时廊看见盛蕾,其凌厉的眉目顿时软和了几分。
温景,这人盛蕾倒是有些印象,那可是当年的三元及第的大才,只于官场一道,不懂变通,屡屡受挫,索性进了国子监,专心研学,可儒学一派,可算是极赋威望之人,就前不久,她还曾听刘子惠提及过。
想想,这虽只是轻巧的一句话,可这份人情,却沉得盛蕾接不住,“这,太麻烦了你了!”
时廊看盛蕾盛情,便知道她是误会了,也不纠正盛蕾,而是顺势解释,解其误会。
“也是凑巧,温掌学今日正在挑选弟子,我所给的,也不过是一次机会而已,是否真能成为温景的弟子,还需得看四少爷有没有这份资质才行。”
这样,盛蕾倒是稍稍安心,不过此事事关杜嘉石,她还得问过杜嘉石意见才好,“原是如此!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我已让人去唤嘉石,若是他愿意,他自当陪他走上这一遭。”
“娘亲,我愿意,我想去。”杜嘉石刚出得府门,却是将二人最后一段对话听在耳里,似生怕机会转瞬流逝一般,赶紧出声应道,语气中的迫切,不言而喻。
“想去,便去吧!”既然当事人都应话了,盛蕾自然没有反驳的道理,朝时廊点了点头,由齐嬷嬷搀扶着上了马车。
“时大人,谢谢您!”杜嘉石恭敬向时廊道谢之后,这才跟在盛蕾之后上了马车。
城南离此处,倒也不是很远,马车不过行了两刻钟的时间,便已到儒训院,说是院,实际上却是一所私宅,此番门口处,所停着的车马倒是不少,想来皆是和杜嘉石抱着同样的念想。
盛蕾下得马车,看到这般情形,知道时廊之前所言都是实情,并非是安抚自己之言,也是松了口气,待时廊朝守在院外之人亮明了身份,盛蕾和杜嘉石跟在时廊身后,一并进了院内。
“都督,夫人几位请挪步别院,这位小公子你里面请。”待行至一座草堂前,盛蕾一行,却是被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