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因为不缺钱的缘故,邵子光也乐得做个好哥哥,虽然早些年兄妹俩关系一般,但到底还是至亲,在邵瑜的调解下,两人都有心亲近,你来我往之下,关系便也和亲生兄妹差不了多少。
张美玉因为早些年吃了太多苦,哪怕后来几年尽力调养,却依旧积重难返,刚过六十岁不久,张美玉死于半夜突发脑溢血,因是睡梦中死亡,也没有感受到太多痛苦,且她活着的时候见到邵子光成家立业,便也没有留下太多遗憾。
相较之下,邵瑜却无病无灾的活到了八十岁。
临终之前,邵瑜看着两鬓也生起白发的邵子光,说道:“其实那个花瓶就是个仿品。”
邵瑜等了等,却没有等到系统刷新杠精值。
而床边守着的小辈们,不知道这一段过往,只见到邵子光眼泪突然落了下来,小辈们顿时面面相觑。
“大伯,什么花瓶?”已经不年轻的邵子云轻声问道。
“爸,其实这么多年我也猜到了,您都是为了我好,我心里清楚。”快要六十岁的邵子光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这些年天天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邵子光又不是真的傻子,当年的事情,细一琢磨,他也就明白了邵瑜的用意,他心里也清楚,如果邵瑜不这么逼他,也许他现在还是在四处游手好闲,浑浑噩噩的当个废物,因而他心里不仅从未怪过邵瑜,反而满心感激。
邵瑜闭上眼睛,伴随着邵家小辈们震天的哭声,意识渐渐脱离这个世界。
等到他再次醒来,入目就是灰白破旧的墙壁。
“老大,你不就是摔到了脑袋吗,都已经歇了半天,难道还要偷懒?快起来,地里的活可不等人。”一个面容刻薄,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女人皱着眉头说道。 听到这样的指责,邵瑜却没有起床,而是抬起头,懒洋洋的看了张翠花一眼,接着又闭上眼睛继续躺着。
张翠花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脸上的每一条皱纹似乎都在诉说她的不高兴。
“你这孩子,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以前最是孝顺懂事,哪怕发烧都还惦记着要干活,从不偷懒的。这娶了媳妇之后,心就被带坏了,我就不该给你讨老婆,这媳妇天天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够,心黑嘴巴毒,就知道在背后嘀咕,带坏了我的好儿子……”
张翠花的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全都砸在一旁低着头的“坏媳妇”刘小芸身上。
邵瑜躺在床上,从这个角度,正好瞧见刘小芸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落,便双手撑着床坐起身来,看着喋喋不休的便宜妈说道:“妈,你骂弟妹就骂弟妹,带小芸的名字干什么?”
[杠精值+2]
“你说我在骂谁?”张翠花气呼呼的问道。
邵瑜立马接过话茬,一脸生气的说道:“您骂的难道不是弟妹?您这一桩桩一件件,数落的话,全都骂在我心坎上了,我知道您忍了她好久,小弟结婚给了她家那么多彩礼,这娶回来的人,就这个德行?别说您生气,我看着也来气!”
张翠花立马否认三连:“胡说什么!我没说她!我骂的是你媳妇!”
邵瑜立马说道:“您别开玩笑了,全家可就弟妹的活最少,也是弟妹最喜欢在背后说人闲话,你这条条都打在她身上,我知道,您就是不好意思直说,所以想让小芸跟她传达一下,哎呀,您也真是的,您是婆婆,说儿媳妇两句,不是天经地义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翠花张着嘴,眼睛瞪圆,想解释,但却一时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竟然也,莫名对小儿媳妇升起些许不满了。
“妈,您这招跟村头的刘婶子学得好,还学会了指桑骂槐,不过,您嗓门大,最好还是压低一点,要是弟妹听到了,估计心里会不高兴。”邵瑜说道。
而躲在门外偷听的小儿媳妇张红,闻言皱了皱眉,心下也不禁多想了一些。
“我不……”
张翠花想解释,但又被邵瑜打断,说道:“我知道,您不是说她,可小芸天天吃的最少,干的活可就比我少了,您这话要是在骂她,那屋外挂着的几盆衣服可就不认了,您放心,小芸最听话,一会就去给您探探弟妹的口风,务必让她这个懒媳妇认识到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