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话到嘴边,又换了一副模棱两可的说辞:“如果,你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我就很有可能……”江言虽然并没有把话说完,不过其中隐含的威胁不言而喻。 小野听言一怔,认真道:“那什么算严重的错误?”
江言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沉吟道:“比如那些无法弥补其后果的错误,就算是严重的。”
小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太过含糊其辞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想到顾飞白的那一句“江姑娘要是知道你对她有这个心思,定是要把你扫出家门”后,他的勇气瞬间荡然无存。
最终,小野还是把自己酝酿了一路的话给重新憋了回去。
江言见小野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疑惑道:“小野,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小野仿若泄了劲似的,把脑袋枕在江言的腿上,垂眸道:“现在没有了。”语气中的失落显而易见。
江言伸出手,亲昵地挠了挠小野的下巴:“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说呀。”
小野听言当即重振旗鼓,追问道:“可如果我说出来的话会让你生气,那还要说吗?”
这开场白,怎么这么熟悉?
江言心念一转,眼神兀自锐利起来:“你是不是在书院里犯错了?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支支吾吾的?”
小野的头瞬间耷拉了下去,很是气馁。
他的反应落在江言的眼里,恰好就是心虚的表现,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江言强迫性地把蹲在地上的小野拉了起来,刨根问底道:“你现在跟我坦白,我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小野看着一脸严肃的江言,只得为自己辩白:“我没有在书院里犯错!”
江言狐疑地扫视着小野的表情,见他神色坦荡,才道:“最好是没有。”
小野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刚刚的气氛早已被破坏,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再次被他压进心里的最深处。瞥了江言一眼后,颇有些心灰意冷地准备回房间。
江言打量着小野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竟然看出了几分失意。
摸不着头脑的江言,只得又补充了一句:“认真写功课呀,等会我要来检查的。”
“知道啦。”小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回到房间后,意志消沉的小野坐在书桌前,很是苦恼。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看见江言,会突然这般畏手畏脚,瞻前顾后。明明在顾飞白面前,他毫无惧意。
小野看着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想到江言等会还要过来检查功课,只得满面愁容地开始写功课。
太阳西下之前,江言估摸着小野的功课应该是做得差不多了,便拍了拍门,进去检查功课。
小野也在南平书院读了四年书,这字写得是越来越端正了。
不过……江言看着纸上工工整整的字体,时常会觉得凌乱。原因无他,小野的字和她的完全一模一样,就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想当年小野刚入学的时候,因为字迹太过潦草,所以她便花了很多时间监督小野练字。犹记得,当时自己对小野唯一的要求就是,这字一定要写端正了。
于是,小野在很长一段时间,完全按照江言的字迹来依葫芦画瓢,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如今已经可以完美复刻江言的字迹了。
就连江言她自己,都分辨不出两人字迹的差异。想到这里,江言也只能摇头苦笑。
人家都说字如其人,在小野这里,完全是相反的,明明性子这么不受控,却能写一手规整的好字。
江言检查完功课后,便到了晚饭时间。
江言坐下后,如往常一般给小野布菜,给他夹一些他从来不会主动吃的各类蔬菜。
小野有些不满地瞄了江言一眼,当即就收到了来自江言的镇压。
周婆婆把对面两人的“眉来眼去”看在眼底,神情局促。过了一会,才开口道:“小姐,我今日出门碰上孙媒婆了。她跟我说,东南边有一姓潘的人家,他家二儿子今年中了举,最近正准备说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