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治伤用。”燕殊简言意骇。
“嗯?你就这么确定我不是犯人吗?”李长天问。
燕殊解释道:“苏家二姑娘左前额上有伤,是被人用右手砸的,可你习惯用左手。”
“啊!”李长天这才反应过来,他恍然大悟地喊出声,“所以之前你让我拿石头砸坚果,原来如此……”
李长天喊完,突然想到什么,用拇指和食指抵住下巴,低头思索起来。
他确实是个左撇子,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却不一定是左撇子啊。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确认我不是犯人?”李长天抬头,急急地问燕殊。
燕殊略有困惑,但脸上没有表现,淡淡说:“有。”
苏家二姑娘指甲缝里有血肉,她在挣扎反抗的时候抓伤了犯人,所以如果李长天是犯人,身上定会有抓伤。
李长天听完,一把拽开身上中衣的衣带,就开始脱衣服。
燕殊:“……”
第14章 这药膏不是敷的
燕殊还没来得及阻止,李长天已经将上衣脱了下来,露出伤痕累累但是匀称的上半身。
李长天属于肩宽腰窄的类型,饿了这么久,自然消瘦,但却不羸弱,身体仍然可见青年的朝气蓬勃。
燕殊的目光禁不住在李长天的手掌、手臂和腰部上流连,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这人,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开始流浪乞讨的,他身上能看见练武的痕迹,比如手掌上的老茧和痕迹,都是长期持刀或者持剑留下的。
他到底是谁?
李长天掀了自己的上衣,仔仔细细检查了半天,发现前面并没有抓痕,他不敢就这样放松下来,急急地对燕殊说:“你看看我背上,有没有抓痕?”
燕殊看了一眼,摇摇头说:“没有。”
“看仔细了吗?确定没有?”李长天追问。
“嗯。”燕殊点点头,“你先把上衣穿……”
‘穿好’两个字,燕殊还没完全说出口,就见李长天手放在了自己的裤子上。
燕殊:“……”
李长天正要脱中裤,被燕殊一把按住了手。
“啊?干嘛!上半身没有抓痕,可不代表下半身没有啊!”李长天嚷嚷。
燕殊欲言又止:“你别这么……这么……”
“嗯?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李长天撇开燕殊的手,又要脱。
燕殊看着李长天的眼睛说:“衣不蔽体,无德无礼,中衣是锦衣华服之里衣,不可当着外人的面随意脱下,露出私处,不知羞耻。”
李长天懒得理他,要继续脱:“没事,我俩都是男的。”
燕殊冷漠地再次按住李长天的手,一脸‘你是傻子我不和你计较’的神情。
“得得得,也确实有点怪,那这样,劳烦您先出去等一会,我自己看有没有抓痕,看完就把衣服穿好,行吗?”李长天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燕殊起身走了出去。
李长天连忙仔仔细细地检查身上,他怕有遗漏,真的是一寸一寸地看去。
最后李长天长长地吁了口气。
他身上没有抓伤!
苏家二姑娘不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害死的!
心中的大石头蓦然落地,李长天感到轻松无比,终于放下心来。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一醒来,会发现自己躺在姑娘身边呢?
李长天边穿里衣边思索,忽然想起那日,他刚睁眼的时候,觉得头疼欲裂。
李长天摸了摸脑袋,果真发现后脑勺有一处被石头砸破的伤痕。
难道是这人之前看到了凶手犯事,欲上前阻止凶手逃跑,结果被活活砸死,然后就换他魂穿到这身体里?
李长天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说来也神奇,上辈子李长天也是因为救一个姑娘而倒在了血泊中,想来冥冥之中,还真有‘定数’二字。
李长天穿好衣服,把燕殊喊进厢房:“为难你在外面吹冷风了啊。”
燕殊面无表情地颔首,然后坐在床榻旁,又开始摆弄起那些白瓷药罐,他一一打开封盖,挖了些药膏在指尖,揉搓许久,又闻了下气味,心里对这些药膏由何种草药而制,以及疗伤的功效猜了个七七八八。
随后燕殊抬头,对李长天说:“脱。”
李长天:“……”
燕殊补充:“衣裳脱了,上药。”
李长天:“你,你这人……你刚才还叽叽歪歪地说什么礼什么德,骂我不知廉耻,你现在又叫我脱衣服?”
燕殊冷漠地说:“这些药你会上吗?”
李长天:“……不会。”
燕殊不想再多说一个字:“脱。”
李长天边解衣带边气得直捶床板,:“早知如此,刚才就别让我穿啊!你不嫌厢房外冷,我还嫌脱来脱去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