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天惊呆了。
我靠,燕殊看起来清清冷冷的,怎么突然如此奔放,如此热情似火?!
李长天被吻得头昏脑涨,胸闷气短,双手无意识地环住燕殊的脖子,被他索取索求。
一吻毕,燕殊双手环抱着李长天的窄腰,而李长天已是坐在燕殊身上的姿势。
两人都嘴唇红润,气喘吁吁的模样。
“你该……去行军大帐了……”燕殊被唤回了些理智,轻声道。
“啊,对对对,行军大帐。”李长天脑子一片浆糊,随口应道,“行军大帐。”
李长天头重脚轻地出了营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揉了揉嘴唇,忽而弯眸笑出声。
“咳咳咳。”自知失态,李长天连忙轻咳掩饰,因怕憋不住笑,故意板起脸,匆匆往行军大帐走去。
厉斩风和长孙柏早已在等候。
自从上次知道自己误会了李长天后,长孙柏惭愧得不行,对李长天连连道歉,就差没来个跪地负荆请罪了。
李长天本就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也理解长孙柏为何会那般不讲道理地动怒,所以并未流露出半点责怪的意思。
经历了这一系列难以预料的事以后,长孙柏和厉斩风终于冰释前嫌,争吵少了许多。
“抱歉啊抱歉,久等了。”
李长天掀开幕帘,快步走进营帐内。
“李将军。”
厉斩风和长孙柏齐齐颔首,两人都对李长天很尊敬。
毕竟独身潜入敌军大帐,取下北狄可汗首级,这事常人可办不到,谋和勇缺一不可,着实令人敬佩。
写进史书里,定是震惊后世的。
厉斩风喊两人来,是商议军务要事的。
“北狄可汗有六个儿子,带出来征战的有三个,如今北狄可汗毙命,政权割据,北狄定乱。”厉斩风笃定地说,“我觉得我们应当乘胜追击,收复边疆土地。”
长孙柏点点头:“对,而且之前夜袭朔方城一战,将士们都拾回了气势和信心,确实可以和北狄一战。”
李长天也同意。
现在朔方城被夺回,他们后方稳定,确实不该再困守城内,应当主动出击。
三位将军意见一致,准备各自整兵列队,清点伤员和粮草库存。
“对了,燕大人的身体如何了?”厉斩风问李长天,“肩膀上的伤可有愈合的趋势。”
李长天摇摇头:“没,还在发低烧。”
“中了这北狄的诡毒,真是麻烦大了。”长孙柏叹口气。
“燕大人若是行动方便了,还是劝他回京城养病吧,伤痛不能拖。”厉斩风对李长天说。
“好。”李长天点点头,并未犹豫。
因为他也是这般想的。
之前守着燕殊几乎未合眼的五天,李长天不是护在床榻边,就是追着军中大夫问问题,也自然考虑到如果燕殊的伤痛迟迟未愈,该如何是好。
如今朔方战火纷纷,根本没法静养,燕殊久病不愈,无法坐镇指挥,呆在朔方毫无意义。
而且京城能人异士多,定有人知道这诡毒何解。
所以让燕殊回京城,是对他最好的抉择。
三位将军在行军大帐定下之后计划谋略,便各自忙碌去了。
李长天虽然年级尚轻,在这军中甚至能被称为少年郎,但他如今在军中威信极高,谁见了都要唤上一句小将军。
能者多劳,李长天忙得脚不沾地,回过神来,已是月朗星稀时。
李长天得了空闲,匆匆往燕殊歇息的营帐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幕帘,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发现燕殊已经歇息下了。
大约是身上有伤痛的缘故,燕殊最近十分嗜睡,总是犯困。
李长天不想打扰燕殊休息,准备退出营帐。
燕殊本就是浅眠,听见动静,睁眼翻身坐了起来。
“啊……”李长天脚步一顿,走回床榻边,面露歉意,“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抱歉抱歉。”
燕殊看着他,眉头轻蹙,露出了点疑惑的表情。
“嗯?怎么了?”李长天被他盯得莫名有些发憷。
“……”燕殊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眨了眨眼睛,随后唤道,“长天。”
“嗯。”自从知道燕殊为什么对自己换称呼以后,李长天听见他这么喊,心里都会涌起一点小得意。
李长天坐在床榻边,伸手摸了摸燕殊的额头,沉吟片刻,唉声叹气:“烧还没退。”
“没事的,别担心。”燕殊淡淡道。
“有事!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我既担心又心疼!”李长天说。
燕殊自幼难得被人这样坦率地关心过,不知该怎么接话,但胸膛却是暖意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