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夙沙捂住了耳朵,直接跪坐在了地上,“他们都是坏人!包括那个楚漓在内,只有我不是!我不是!”
这样激动的夙沙让秦覆昔也有些冲动了,竟然大声说道:“你应该明白,我是女人,在这里,我要依附男人生活,不管爱与不爱,我总归是要嫁人的!”她的声音很尖锐,超过了夙沙的声音。
然后,她就看到了夙沙那悲戚的眼神,似乎秦覆昔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夙,夙沙,你我是好姐妹,是一辈子的,但是,但是我们都是女人,都要嫁人的,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秦覆昔语气变软。
“那我就与你嫁一个男人!”夙沙闭上了眼睛,大声说完,眼角有一滴泪流出来,然后就飞快的冲了出去。
最终,秦覆昔动了动嘴,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最后,她决定,把这段记忆尘封起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从今往后,她还是从前的自己,理智的,睿智的,冷血的。
“小姐,老爷找你去。”碧莲在门口敲了敲门说道。
而秦覆昔就是这样,洗澡的时候是不允许任何人在身边的,她没办法让别人看到这些,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思绪回来,她才发现,木桶中的水已经冰冷了,她居然没有察觉到。
“马上。”秦覆昔站起来,穿上了家居的衣服,将从离洛寒那里穿回来的衣服直接扔到了炭炉里烧毁。
走出门,她依旧是往日的秦覆昔。
“走吧。”扶着碧莲的手,走在秦府的路上,虽然肚子还有一些疼,腿还有些软,但她仍然如沐春风。
客房里,竟然还有几个陌生的人。
“爹!”秦覆昔虽然不懂,但还是一一见了礼。
只是秦柯这个时候,似乎苍老了十岁,他紧蹙着眉头,“覆昔,有些事情,不能勉强,你,不要太难过。”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秦覆昔不解的问道。
“唉。”秦柯叹了口气,转过身子。
倒是那两个做客的,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人说道:“我是漓儿的远房表舅,他,他的尸体运回来了,只是皇上有令,秘不发丧。”
秘不发丧?
尸体?
突然,秦覆昔觉得自己一下子消化不了那么多东西,他的音容笑貌还在她的脑海里,怎么,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只剩一个尸体?
“覆昔,不要这样。”秦柯看出了秦覆昔的反常,安慰道。
“不可能,他在哪里?”秦覆昔大声说道,似乎只有这么大的声音,她才能找到自己。
“在,在楚家的府邸。”那老者说道。
如今楚漓的家里没有什么人了,剩下的只是他父亲的妾侍,他从来不把他父亲留下的楚府当家,也从未回去过,想不到,最后,他还是回到了那里。
奔跑着,秦覆昔觉得这样比坐马车要快上一些。
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还有谣言,“快看啊,那就是命硬的秦家大小姐,克死了自己亲娘,又克死了自己的丈夫……”
“我……”秦覆昔停住脚步,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住,竟然是湛炎溟,他把她拉上了马,拉紧缰绳,奔驰在京城的大街上。
很快,楚家的府邸就在眼前,一个很大的府邸,却有些旧,门前挂着白灯笼,丫鬟家丁都穿着孝衣,只有秦覆昔一个,穿着碧绿的衣裙。
腿似乎有千金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迈开一步。
棺椁就在院子里,还没有上盖,有几个丫鬟正在烧着纸钱,嘤嘤的哭着,只是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守丧
千斤重的腿,哪怕是千里,慢慢磨蹭,也有走到的那一天。
漆黑的棺椁就在眼前,秦覆昔咬着牙,慢慢的走近,漆黑的铠甲,如同他的人一样,决战千里,义不容辞。
腰间,竟然还带着她送的荷包,那针线,她认得。
只是,头……
“怎么是木头?怎么是木头做的?”秦覆昔瞪圆的眼睛,似乎在质问在场的所有人。
一个小厮红着眼睛走了出来,秦覆昔认得,这是平日里跟在楚漓左右的小厮,是楚漓经常踩着扒墙头的小厮。
“头被楼轩的将军砍了,只还了我们尸体。”小厮说到这里,又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