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至末,离洛寒只得宣布解散,继而也便携着各将军去了自个的营帐之中商讨战事。
才操练完的将士回了营帐之内,也便喝着水同干粮四处攀谈着,秦覆昔同琏则是出去了外头喝着水,毕竟营帐里头实在太过闷热,外头虽则烈日当空,却还是有些许凉风吹拂着的。
然而如同秦覆昔这般想法的人岂会只在少数,故而不过几时,营帐里头便出来了数十个将士,那数十人皆是光着膀子谈笑着,尤为恣意,毕竟他们也不知晓此处竟还有女子。
秦覆昔同琏看着眼下这般景象,只得转过头看向别处佯装不知自个身旁还有数十个光着上身的男子正在谈笑取乐。
只是秦覆昔不愿同他们交谈,他们又如何会放过秦覆昔,毕竟上得战场的男儿郎,哪是会孤立自个军营里头兄弟的人。
于是乎秦覆昔便被一男子硬生生地扳过了身子,那大汗淋漓的健硕上身瞬时展现在了秦覆昔眼前,一时竟叫她愣怔在了当下。
“嗐!你这兄弟,怎的大热天还穿得这般厚重呢?还是快些脱了,待会儿热晕了可便不好了啊!”那扳过秦覆昔身子的男子带着关切地语气说着。
不多时,秦覆昔才算是回了神,伸手不着痕迹地撇开肩上那男子带着厚重茧子的右手,继而轻笑道:“多谢兄弟关心,我自小身子不好,怕冷,所以才穿得这么厚!”
“难怪!”那男子爽朗一笑,“兄弟这身板实在瘦弱了些,原是身子骨不好啊,那今后可要在操练时多下几番苦功夫!”话毕,却将目光投向了琏。
第六百八十四章压下此事
彼时秦覆昔正庆幸着自个逃过一劫,在见着那男子瞥向琏的目光后,一时她竟有些手足无措,琏是个哑巴,若然那男子问起,她却得如何将此事圆回来。
那男子的目光只不住地在琏身上瞟,双目中的困惑显而易见,毕竟琏被他瞧了许久却是连一句话都未有说,这便是个常人都会起疑的。
于是乎只听得那男子语气间带着些许困惑道:“这位兄弟为何也穿得如此厚重?”话毕,正欲动手扳过琏的身子,却被秦覆昔阻止了。
秦覆昔看着这满身大汗的男子,双目微微低垂着,她自个便是不忍直视了,又如何能叫琏也一并来受着苦,故而她便开口道:“我说大哥啊,我这兄弟也同我一般体弱多病,而且口中还不能发声!”
“那岂不是个哑巴?”那男子颇为不可置信地将目光移向秦覆昔,适才打算扳过琏身子的手此时也收了回去。
“可不是嘛!”秦覆昔将装着水的葫芦放下,摇头无奈道:“我这兄弟当年生过一场大病,病愈之后便就没法说话了,我这身子骨比起他来,却还是好得多的!”
秦覆昔的语气随着那凉风缓缓进入那男子耳中,那男子听毕,眸子里头显现出了几分可怜之意,而后也便对那琏不做搭理了,毕竟他问了再多问题,那琏却也是没法回答的。
秦覆昔见那男子似是全然信了她的话,不禁长呼了一口气,然而,有极多事情便是因着其不可预料性故而才称得上是意外。
只见得那男子问完了这问题,突地又开口发问道:“你二人是何时来的,怎的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们似的?”话毕看着秦覆昔蹙眉深思着。
彼时秦覆昔正喝着水,当下闻言险些被水噎死,待恢复过来后不由得支支吾吾道:“军……军营里头人这么多……没见过也很寻常罢……”
秦覆昔这头才话毕,那头便有一个将士的声音传来:“嘿兄弟!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老牛可是咱这军营里头的夜哨!”
夜哨!秦覆昔初听到这词,一瞬竟有些愣怔,既是哨兵,便意味着这被称为老牛的人熟知这军营里头的所有将士,眼下她这谎该如何圆起来为好?
烈日当头,然而秦覆昔此刻却是冷汗直流,但旋即她便答复道:“哎……兄弟,我也不瞒你了,我这兄弟是自小便立志精忠报国的,可惜因身有残疾,所以他家里人便拜托我父亲找人陪他一同前来,这不,我昨天才和他进了这军营!”
那被称为老牛的男子听毕,不禁爽朗一笑道:“原来如此!你刚才就该说嘛!我还以为是敌军派来的奸细呢!”话毕,面上显现出尴尬来。
秦覆昔摆摆手示意无所谓,随后她本想给就此作罢,但旋即觉着不如趁此机会打听一下各位皇子的风评,实则她欲要打听的,却不过只那离洛寒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