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放衣裳的柜子,再一看,上面居然有人名标签!
没有「李燕玉」的,但是有「李诗兰」的,外面挂着一把小锁。
时月刚想找东西撬开它,身后的慕容野伸来一只手,像将她揽在怀里一样。
慕容野捏住它,轻轻一用力——薄薄的铜锁顿时就变形了!
“……”时月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他的手,赶紧打开柜子。
那条裙子还在,白底红花,很是精美。
时月上下翻看——她之前从未把怀疑的目光放在李燕玉身上。
但那个梦重新唤起了时月对原著的印象,李燕玉啊,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找什么?”慕容野开口。
“没有?”时月嘀咕道,神情充满了不敢置信:“怎么会没有呢?”
裙子是簇新的,连穿的痕迹都少,更别说时月想找到的线头了。
时月不相信地翻看了很多遍——难道她想错了?
慕容野看了一眼柜子上的竹牌:“你那个姐姐的衣裙?”
“原本是她的,但后来改小,给李燕玉穿了——”时月烦躁地说,把衣裳团成一团塞了回去,猛地关上了门。
慕容野看着她坐在编钟旁生闷气的背影,问:“你怀疑她是凶手?”
时月拿指头戳了一下最小的那个编钟:“嗯。”
“理由。”
“理由?”时月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公子嘉那院子太偏僻,凶手是怎么知道他被打昏在那的?”
她自言自语:“除非凶手,是那晚的当事人之一。”
如果凶手是李燕玉的话,她跑出去找到救兵后,再原路返回,发现公子嘉被人打昏在地,而李诗兰不知所踪。
她……或者他们杀了公子嘉,直到第二日被人发现,事发。
有理有据,逻辑通畅。
慕容野摇头:“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定案需要证据,还需要动机。”
时月就是找不到证据啊!
她忽然站起来,看着慕容野:“您再陪我去个地方吧。”
公子嘉死的那个院子真可以说很偏僻很偏僻了,沿着宫宴举办的地方往东走,就到了乐坊。
再沿着乐坊东拐西拐,才能走到那边。
院外有司寇府的人把守,深夜看见太子来,所有侍卫都有些惶惶。
慕容野压了压手:“孤随意走走。”
时月跟在他身后,顺利通过了侍卫们的把守。
只看院子表面,一点都不像刚经历过凶杀,拨开最茂密那丛树,背后才是罪恶发生的地方。
地上全是凌乱的脚印,现场已经全被破坏了。
“以后要是有凶案啊,官府的人来之前,要注意保护现场。”时月说了一句,提着灯左右照。
田司寇真是大刀阔斧,为了找线索把一些较矮的花丛全砍了,现在这些花奄奄一息躺在路边。
地上有很多四散的血迹,时月蹲下去一个一个地看。
她真的很娇小一个,蹲在自己脚边有种奇怪的乖顺感,慕容野看了一会,扼制了一下想摸摸她头的冲动。
转过头,他忽然看到了墙头有一处被踩过的痕迹,很是新鲜。
蔡机和李诗兰是走出去的,那这踩墙头的人……
慕容野上前几步仔细看了看,慢慢眯起眼。
时月忽然站起来,用手比了几个高度,但比到比自己高的地方就没什么概念了。
她起抬头:“殿下呀。”声音怪甜的。
慕容野回头:“嗯?”
“公子嘉后脑受伤的地方,大概到您哪儿?”
公子嘉不是很高,慕容野回忆了一下,大致在他肩下三寸。
时月估量了一下,又将他的手臂自然垂下,大致推测出距离地面的高度,最后说:“那人好像受伤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