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野凑上去,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又在打孤什么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
时月否认着,窗外十几步就站着一个宫女,可是她认不得哪个是紫鹃。
慕容野低笑了两声,并未戳破∶“去,洗干净,孤今晚在这安寝。”
时月咬牙,一步三回头地被赶去洗漱了。
慕容野捡起床上的竹简,修长手指轻轻滑动着,寻找着刚才读到的位置。
是一则名为《调虎离山》的故事。 翌日早, 时月迷迷糊糊醒来,慕容野已经走了。
昨夜她合衣而卧, 还好那人也没别的想法,二人泾渭分明地睡了一觉。
睡觉太规矩的后果就是, 她落枕了!
“疼疼……不弄了不弄了!”
银杏想为她调回来,时月刚被掰了一下就大喊求饶:“过两天就好了,不来了。”
“那您晚上不能再落枕了,不然会更严重的。”银杏的双手换了个地儿, 轻轻给她捏肩。
“嗯。”时月点头, 喝了碗热豆浆——是今早银杏亲手磨的:“对了, 昨晚紫鹃去哪了?”
银杏经她一说才想起来:“对呀, 好像没瞧见呢, 说好与青奴换班也没来。”
她们哪知道紫鹃是让慕容野指去了别的地方, 溜了整整一晚上。
时月一挑眉, 吃完剩下的朝食:“喊上小黑铁, 我出去一趟。”
听说今天蔡机就要出发去临县了,时月则想出去走走,顺便去见一下那位“景庄”。
“哎, 奴婢这就去。”银杏收拾完她屋里, 又出去吩咐宫人套车。
时月吃完饭,伸了个懒腰, 嘀咕:“最近好像能吃多了啊。”
她低下头, 摸摸尚且平坦的小腹。
做妈妈的感觉很神奇, 明明什么都摸不到, 却总能感觉有条小蝌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时月忍不住勾起嘴角。
踏出屋门,清早的阳光明媚,她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
笑容忽然一僵——窗台下有一些碎土,看着像有人曾在这碰倒了什么东西。
她略一思索,招来了院里的宫女:“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好洁,宫人一天要洒扫好几遍,宫女看到土吓坏了,急忙去拿笤帚。
“等等。”时月留住她:“这院里的人怎么回事,做事都毛手毛脚的。”
“姑娘饶命!”洒扫宫女真的不知这些土是哪来的,她刚上值不久。
教训着下人,紫鹃忽然来了,她瞥了一眼土,对时月说:“这个丫头扫得不干净,奴婢换个人来扫。”
她身后的仆妇顿时钳住小宫女的双臂,朝后扭去:“啊!姑姑……姑姑饶命啊!”
“放开她。”时月看向紫鹃:“她扫不干净,你来扫就好了。”
紫鹃一愣,似乎没想过时月居然敢直接使唤她。
她身后的仆妇连忙说:“奴婢来扫,奴婢来扫吧!”
“不用你。”时月存心跟紫鹃卯上了,扫一眼她的手:“哪怕是太子宫的大宫女,也只是奴婢罢了,还是姑娘我没资格让你做活?”
青奴听到动静跑出来,急忙护着时月后退:“您、您这是怎么了?”
时月拨开她:“无事。”
“紫鹃,你扫还是不扫?”
紫鹃脸色微白,自从升职成太子宫的大宫女以后,她有多年没做这种洒扫的活了。
“姑姑……”最早的那个小宫女握着笤帚,被紫鹃一把夺过来,默默无闻地扫了起来。
时月慢慢露出了一个小人得志的笑,掩着娇嫩唇瓣,夸张得花枝乱颤。
转头对青奴说:“我得黄昏后才回来,你们不必在殿里守着了。”
青奴机灵地点头,脆生生应:“诺,那奴婢们洒扫完,下午就不进来了。”
“好。”时月抛下她们,出去找小黑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