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拈了一瓣,朝白银斜去一眼:“说啊。”
白银硬着头皮:“今早……烟姑娘想请殿下去扬雪院,被殿下拒绝了。”
“没想到,扬雪院就走了水。”
时月把橘子塞进嘴里:“白银,我听你这话,怎么像怀疑这把火是齐雪放的,只为逼着殿下过去似的。”
白银说:“您聪慧,基本就是这样。”
时月吃橘子的动作一顿,既觉得荒唐,又觉得好笑:“她疯了?”
“那齐雪呢,如愿死了吗?”
“夫人受了惊吓,别的倒是没事。”白银道。
时月吃着酸酸甜甜的橘子,啧啧摇头。
慕容野是摊上了个什么极品亲妈,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银杏乖乖地给她摇扇子,清风徐徐,时月有些犯困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守着吧。”
“是,属下告退。”白银放下碗,起身出去了。
他刚出去不久,青奴“噔噔噔”从门外跑进来,摇醒了时月:“姑娘!”
时月掀开眼皮:“小丫头,你又上哪听闲篇儿去了?”
青奴贴在时月身边,眉飞色舞:“哪有,奴婢就是……听说了点往事!”
“说来听听。”时月合上眼,准备当睡前故事听。
“今日这火,烧得可蹊跷了呢。”
青奴神神秘秘说∶“您知道是谁放的吗?”
“齐雪?”时月含笑。
“啊……您怎么知道?”青奴的脸一下就垮了∶“奴婢还以为您会很惊讶呢。”
“就一疯子,我惊讶什么。”时月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实际上她刚从白银那知道。。
“但您一定不知,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放火烧自己了!”
时月转过去∶“哦?”
“听说十几年前,宫里也着过一次火,就是她亲手点的,当时拉着太子殿下,要一起去死呢。”
“今儿扬雪院着火,有不少宫人听到殿下说要拉着雪夫人一起死。”
“雪夫人被救出来后,都吓坏了!不停地骂骂咧咧。”青奴小嘴叭叭的,把打听到的东西全说了。
时月听得都精神起来了,回想起慕容野惨兮兮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可怜他还是什么。
小时候摊上这么一个妈,任谁也会有心理阴影吧。
也难怪他性子长成这样了。
青奴说:“要奴婢说啊,她就是那种敢说不敢做的人,就会用死来逼别人就范!”
时月点头同意。
主仆三人正闲话,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强闯了太子宫。
不一会儿,跑进来一个宫女:“二姑娘,您快去看看吧!烟姑娘和雪夫人来了,奴婢们拦都拦不住!”
哟呵,舞到她眼前来了?
时月晃了晃摇椅,悠哉悠哉:“我跟她们熟吗?不见。”
“可是奴婢们拦不住……”宫女为难。
“拦不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两个人都拦不住?”时月一挑眉,眼神忽然变锐利。
通禀的宫女还想说服她:“可是……”
时月笑:“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无非是觉得齐雪是殿下的生母,你们得罪不起。”
“干脆让姑娘我亲自对付她?无论好坏都与你们无干,是不是?”
时月笑着,忽然变了脸色:“那我养你们有什么用?都去永巷当浣衣婢算了!”
“姑娘饶命!”宫女立马跪了下去:“不是这样的,奴婢们万万不敢这么想!”
“齐雪是什么东西?齐松烟又是什么东西?”时月训道:“君上后宫里有这号人?”
从当年自请上山后,悼公的妻妾就没齐雪这号人了,后来他登基,皇家玉碟上当然也没齐雪的名字。
这些年众人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才默许了‘雪夫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