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生……”银杏捂着脑袋∶“我们走过去么?要不奴婢回去赶牛车?”
时月拒绝∶“当然用走的,我想顺便去看看街上的坑挖得怎么样了。”
先从王宫开始,外城和内城同步在挖坑,李家附近就掘了一个,因为下雨,现在里面有些积水。
时月探头看了一眼,积水并不是很深,坑底铺了石子,想来很快就能排干这些水。
说起石子,全是上次那些废砖敲碎所得。
因为实在太多了,所以工人们在挖坑之余,把濮阳城几条主干道的路也顺便修了一下。
先夯实黄土,再用石子垫高路基,如此一来,下雨天就不会到处是泥泞。
时月对这条路十分满意。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巷子,身后忽然有人出声∶“请问……”
对方的声音有些小心,但声线很好听。
时月一回头,眼睛顿时亮了!
这人……长得也太好看了!
墨子期朝她拱手,不太好意思地笑笑∶“在下似乎迷失了方向。”
“请问,馆驿怎么走?”
“馆驿?”时月回过神,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通。
很高、年轻、长得好看。
可濮阳城里似乎没有这号人物,时月小脑瓜转了转∶“这位兄台不是卫国人吧?”
墨子期点头∶“祖上北莽。”
听他这么说,时月就猜得**不离十了,她请对方同行∶“刚好我们也要去外城,一同走吧。”
墨子期有些意外,跟上她的步子。
随着他的动作,手腕上一串铃铛清凌凌地响,十分悦耳。
时月多看了两眼,墨子期解释∶“这是一位挚友送的,她离去后我一直带在身边。”
“啊,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兄台不必在意。”时月摇摇头,她只是觉得那铃铛的形状有些特殊。
“说来,你我还未互通姓名。”
时月主动说∶“我姓时,家中排行第二,兄台可以叫我时二。”
墨子期含笑,与她一样起了个诨名∶“我姓墨,师门排行第九,时先生可以叫我墨九。”
果然是墨子期!
时月先是一愣,随后失笑∶“墨先生……”
“我听说太子殿下有意请先生入宫,先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按说这个时辰,他应该被赤金接进宫见悼公和慕容野啊,怎么会跑到丞相府外“迷路”?
既然被识破了,墨子期也没有嘴硬的打算,他说∶“我对卫太子的兴趣,远不及对你的兴趣。”
时月挑眉,嗯哼?
“自入卫境起,先生之名如雷贯耳,入城前又看到了城门口的「招聘会」,细打听之下,发现先生做了很多事。”
“我心头有许多不解,思来想去了几日还是想当面和先生谈谈。”
时月有点理解了,原来是她的才华吸引了人家的注意。
时月心情还挺不错的,说∶“既然这样,墨先生跟我来吧。”
她之前风风火火搞了职业学校,同时也开办学堂搞基础教育,主要招收五岁以上的孩子,男女都有。
职业学校的学生以学习技能为主,短期内就能投身建设大军。
而学堂里这些孩子,则是时月为卫国未来二十年准备的人才储备。
学堂设在外城,原本是孙氏商社的一处仓库,一共五间屋子和一处院子,被时月赁下来改成了学校。
目前的学生还不到二十个,全部出身平民,因为卫国的贵族子弟可以读国学,时月这里也不是为他们准备的。
“这是……”墨子期听到了孩童们的读书声∶“学堂?”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读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墨子期听了一会∶“他们在读什么?”
“啊,《三字经》。”时月道∶“是专门用来为小孩开蒙的。”